”
那个跑过来说些有的没的的男人愣在原地:“可、可以的。”
安室透指着山上问道:“天已经这么晚了,你要不要上去找找那位警察?”
“呵,不用。”男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白石警官很快就——”
赤井秀一绕到他的身后,一手刀打晕了他。
虽然这件事一定会被发现,但被发现的时机当然是越晚越好。
旅馆内依旧灯火通明,那两个现在还在冷战的情侣不敢回之前的旅店,所以直接跟了过来,在他们隔壁开了个房间。
几人趁着这个时机,扶着晕倒的人回到了房间内。
哗啦。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
“已经问清楚了。”安室透抬起灰紫色的眼睛说道:“和之前我们从那位假警官的看见的大差不差。”
“不过,”他带着一种嘲讽的语气开口,“他们是因为只能长久在山中侍奉神明的巫女擅自与外人勾结才选择将其杀害的。”
他又呵了一声:“只是据说。”
“那个外人是?”赤井秀一巡视完外围,发觉那些人暂时没有发现问题后很快就从窗外跳了进来。
“不知道。”安室透冷淡回复,“但是黑发黑眼,带着眼镜,曾动手将打倒了好几个人,所以直到那个人离开的三个月后,那些人才动手杀害了她。”
“其实是因为巫女只有一个人吧。”渡边狩啧了一声:“大家要么扔下这座岛跑去繁华的城市,要么利用这里的东西赚钱,只有巫女孤零零地呆在神社里被道德绑架。”
“要不然我们一把火把这里烧了吧?”他的眼神是认真的,如果在场的几人默认,那么他百分白要去放火了。
“恐怕不行。”诸伏景光深谙利用他的经验打消了这个念头的道理,开口解释:“这座岛四面环海,周围的树刚好围绕着小镇,要是放火我们怕是要全留在这里了。”
“而且,这没有意义。”
渡边狩当然知道这没有意义。
只是孤身一人活着真的已经很辛苦了,这里的人却因此而挥刀向更弱者,这让他觉得这些人活着才是没意义的事。
诸伏景光的手在桌子下牵住了他。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小狩会突然想着要为从未见过的巫女报复岛上的这些人,因为他也从小就孤身一人。
这是属于死神的共情。
“好吧,我知道了。”渡边狩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众人理所当然地说:“其他的旅客不会相信我们,但再过几天那些人就会发现不对,等到了那时候,那些脑子有病的人说不定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这种事,我很有经验。”
经验……
众人望向他的眼睛。
好像有已经燃烧的火焰从他的眼中升起,将窗外的雨点燃。
哗啦——
“白石那家伙去哪了?不是说了让他好好安抚那些游客吗?”
“他没在家,应该是跑去喝酒又醉倒在……”
“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不会出错吧?”
“白鸠药业说需要新的试验体,但是我们这边最近失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是被警方抓住把柄……”
坐在方桌前的老人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扔在跪在门口的男性头上,滚烫的热水顺着男脸颊流淌,但他只是咬紧牙关,没有说一个字。
“都说你是蠢货就真的是蠢货!”老人站起身,看着自己身后挂着的字画,“那个巫女现在是在竹取家里吧?将事情全都推到她的身上。”
“当初留她一命就是为了这一刻。”
原本是准备杀了她的,但是在看见竹取家那个小子不顾危险换了人之后,他就改变了主意。
只要他不留下破绽,接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当作是巫女的复仇。
“还有白石,快点把他找回来,要是出了问题,你就第一个死!”
“是!”男人抬手抹掉脸上已经凉透的茶水站起身。
老人又回过头:“等一下,这次不小心死了两个,再找人添上。”
“就从那些旅客中找。”
“是!”
推拉门被关上,上面印着的黑色影子从连廊缓缓消失不见。
他在蒸腾的雾气中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水,自言自语:“和子,不要怪我。”
“谁让你不识抬举,非要和我对着干呢。”
他看着从茶壶口中冒出的热气,神色诡谲。
“咳咳……我没事,只是外面那些旅客……”和子从破旧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接过冒着热气的杯子,“竹取,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她艰难地撑起身体:“那些人都是无辜的,我知道那边的礁石后被你藏了一艘小船,如果可以的话……”
“和子。”竹取低着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的身上被缠满了绷带,深红色的绷带上还泛着黄色的液体,三分之二的脸被绷带遮住,但还是可以看出纱布底下被毁容的脸。
唯有那双黑色的眼睛,依旧明亮疲惫。
一年前,和子发现了岛上正在做可怕的事,她当面与村长对峙,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冠上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