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天愣了愣。
“您梦见父亲在下面过的不好,缺银钱了,反过来想,他过的必然是极好的,有花不完的银钱。”
姜洛天思索。
他也听说过梦是反的这种说法。
可信与不信,全在自己。
“每年侯府祭祖时,您可都未曾少过祖宗们的银钱,金元宝银元宝更是一车一车的烧,父亲怎会在下面过的穷酸成那般呢?你的梦,必然是反的。”
“也对!”姜洛天信了,暗暗松了口气,“我原是打算今晚烧些银钱给父亲,如今一想,便没那么着急了。时间不早了,我们继续睡吧。”
突然,姜洛天也不知怎的,只觉得腰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痛的他,当即在梦里昏厥了过去。
夜半子时。
前院里闹闹腾腾的,姜云染半夜起身时,听到前院里传来的声音。
“小姐,天气转凉了,您当心身体。”
绵绵拿着披风走过来,披在姜云染身上,“小姐,您这身子骨,奴婢看着是愈发不好了,比您在别苑里时,还要虚弱,小姐,打明个,奴婢去外面给您找个大夫进府来瞧瞧吧。”
姜云染打了个哈欠,“我这身子骨啊,一般的大夫可看不好。你也不必操心了,你家小姐我也就看上去弱了点,死不了。”
绵绵暗暗叹气,小姐总是这样说,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对了小姐,奴婢刚才去打水时,听到前院里的人说,老爷病了,似是病的不轻,请了好几个府外的大夫来诊治。
说是意识浑浑噩噩的,嘴里老是念叨着些胡话,怎么都醒不了,可吓人了。”
姜云染站在窗边望着前院,那上空,一片红气缠绕。
“嘴上说着自己是大孝子,这背地里总是不干人事,估计是挨了教训,一时半会的可醒不了。昏着吧。”
绵绵抓抓脑袋,她有些听不太懂小姐说什么。
老爷挨了教训?
这府里,老爷最大,谁敢教训老爷啊。
“小姐,奴婢觉得您可神了。”
“嗯?”
“您之前说老爷接下来的几天过的比您还苦,这半天刚过就应验了,小姐,您这嘴巴就跟书上说的一样,像是开了光的。”
姜云染噗嗤笑出声,“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家小姐我会看相?”
“啊?”绵绵惊奇的瞪大眼,“小姐在道观里生活了那么久,都学会这本事啦,小姐好厉害!”
姜云染唇角笑意更深,她这本事,可不是从道观里学来的。
……
翌日。
寒王府。
冷幽等一众侍卫站在陆洵跟前,左看看,右看看。
冷幽高兴的拍手,“王爷,经过我一晚上的观察,您的这只左眼,是真能看见了!”
陆洵撇他一眼,“本王的话,你都敢质疑?”
冷幽急的拍大腿,“王爷,您是不知道,我们府里几个做梦都想您的眼睛能看见。”
他们家王爷,艳绝天下,眼睛看不见,多可惜啊。
短命就算了。
关键是还看不见,谁喜欢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呢。
“属下们生怕这是一场梦。
醒了之后,王爷又看不见了。”
身后的侍卫也都跟着高兴的舒了口气。
自从王爷昨天回府,他们得知王爷一只眼能看见之后,他们昨个晚上一直盯着王爷,没舍得睡觉。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一身黑衣的少年,抱着剑,看上去酷的不得了。
此人名为默言,与冷幽同为陆洵身边的贴身侍卫。
只是不同于冷幽能说会道,默言一贯的少言寡语。
陆洵神色一正,“说。”
“昨个晚上,姜家三小姐……”默言将昨天姜云染在府中的遭遇说了一遍。
陆洵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扶手,黑眸里尽显寒意。
“姜云染……”
早已听说侯府嫡女被扔去道观生活了数十年,三个月前才接回来。
没想到姜洛天那老匹夫,会这么轻视那丫头。
不过一想到那丫头房门上挂着他给的令牌,陆洵唇角不自觉透出一抹浅笑。
“那小丫头对姜洛天说,本王是她的靠山?”
默言点头。
昨晚,他奉王爷命令在暗中观察了姜三小姐许久。
她就是这么说的。
虽然名为观察,但他觉得王爷是让他保护姜三小姐的。
可一晚上盯下来,他觉得姜三小姐并不需要他保护。
陆洵垂眸,心中竟有种油然而生的爽滋滋的感觉?
在这京城里,想让他当靠山的人可太多了。
怎么唯独听到那丫头嘴里说出靠山俩字,他就觉得爽呢。
看来他的这个未来小王妃说话办事很有一套。
很好,他寡淡的生活里,多出了一丝乐趣。
陆洵不说话,默言也不敢生长,只得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冷幽。
两人眼神交汇,冷幽瞬间明白了默言眼里的意思。
那位姜三小姐是谁?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王爷对一个女子这般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