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伤心,真希望我也能拥有这样的友谊。”
莎莉抽泣着说:“你最好别这么想,因为一旦你拥有这么要好的朋友,你就无法忍受失去她,假设有一天她离你而去,你会像我一样心碎的。”
“可是,”女孩纳闷地说,“她只是生病了呀,说不定会好起来呢。”
“她都开始说胡话了,”莎莉心中的痛苦无以言表,“我的远方叔叔说了胡话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说胡话也不一定会死,”女孩用自己举例,“有一次我也生了病,发起了高烧,妈妈说当时我的额头烫得能煎鸡蛋,一直叽里咕噜说了一晚上的胡话,可现在不还是好好的?”
莎莉看了她一眼,这女孩有张红扑扑的苹果脸,看起来非常健康。
“但愿吧,希望莫莉也能像你一样好起来。
女孩很有经验地说:“要是她的爸爸妈妈没哭,她就一定不会有事儿。”
莎莉回想了一下,忽然发现:威尔逊太太似乎的确没有流眼泪。
这么说,莫莉真的会好起来啰。
女孩的劝解让莎莉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想到自己刚才哭哭啼啼的样子,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她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呀?”
“我叫尤拉,“尤拉友好地伸出手,“尤拉·埃文斯,我爸爸最近回到斯科敦工作,麦卡立什离斯科敦很近,所以我们就搬回了麦卡立什的老房子。”
埃文斯先生是名律师,同埃文斯太太有两个孩子,尤拉·埃文斯和瑞利·埃文斯,一家子原本住在爱丁堡,最近埃文斯先生回到家乡,在镇上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于是搬回了麦卡立什的祖宅。
莎莉握了握尤拉的手,向她介绍了自己。
两个孩子很快熟络起来。
她们聊了一会儿天,尤拉问道:“莎莉,你是在村里的主日学校念书吗,爸爸说要把我和瑞利——我的兄弟送到那儿去。”
“是的,”莎莉答道,“麦卡立什的每个孩子都在主日学校上学。”
尤拉关心道:“请问学校怎么样,老师凶不凶,班里有那种特别调皮的孩子吗——我以前的学校就有几个特别可恶的男孩,会在上课时间揪女孩子的辫子。”
莎莉想了想,说:“琼斯小姐有时候很凶,有时候却很温柔,我也说不好她到底凶不凶。至于调皮的孩子,最调皮的当然是佩里·夏普,他没有在上课时间揪过女孩子的辫子,但他同莫莉打过架。”
尤拉顿时忧心忡忡:“居然打女孩,那得是多霸道的男孩啊,万一他也要揍我,我该怎么办呢。”
“哦,不用担心,”莎莉立马叫她放心,“要是你能看到当时莫莉怎么揍的佩里,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了,那小子也就嘴上厉害,真动起手来只会被人揍得哇哇叫。”
“对了,”莎莉问道,“你住在哪儿,知道怎么去学校吗?”
“我住在靠近枫林道的那栋房子里,还没去过学校。”
“靠近枫林道的房子……”莎莉努力思索,“啊,是那栋有着暗红色屋顶和浅绿色百叶窗的房子,对不对?”
“没错,就是那儿,不过我妈妈打算把百叶窗刷成白的。”
莎莉真心实意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等我过来接你上学,反正我也要经过枫林道,莫莉没生病的时候我也每天去接她一块儿上学。”
提到莫莉,莎莉的情绪稍微低落了一会儿,很快又在尤拉的劝解下打起精神。
两个女孩子聊了很久,彼此非常投机。
临别时,尤拉郑重拜托:“请你一定要记得来,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当然,我不会忘记的。”莎莉答道。
对于小伙伴结识新欢这件事,莫莉一无所知。
这天下午,天气不冷不热,风很清爽,莫莉稍微精神了些,她靠在枕头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静静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看到人影,莫莉沉不住气了,叫道:“玛希,玛希。”
她以为自己叫得很大声,可跟平时比起来,声音其实微弱得多。
不过玛希依旧听到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匆匆赶来,“什么事儿叫得这样大声,想喝水,或者想上厕所?”
莫莉摇了摇头,“我只是想问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一千遍了,”玛希无奈极了,“干嘛这么着急。”
莫莉忧郁地叹了口气:“她怎么还没来呢,按理说已经放学了呀。”
“这才放学半个小时,”玛希说,“你得有点儿耐心,莎莉总有自己的事情,你不能指望她一放学就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可是,”莫莉闷闷不乐地说,“从早上起我就开始想念她了。”
又过了一会儿,窗外的小路尽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莎莉满头大汗地跑来。
“哎呀,她来了,”莫莉惊喜地叫了起来,“玛希,快看呀,她来了。”
当莎莉出现在莫莉面前时,她还喘着粗气呐,可见这一路一定跑得很着急。
玛希替两个孩子准备好了下午茶:涂满奶油和果酱的司康饼,两块橙子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