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华走后,玄歌只觉九州这边礼数不周,惭愧道:“让各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贵人这样讲就见外了。”鳌蠵道:“不知诸位前来有何要事?”
玄歌放下酒杯道:“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前来是要寻鳌森仙翁。”
“鳌森仙翁?”鳌蠵确认道:“仙翁即便是在岛上也鲜少露面,不知贵人找仙翁所为何事?”
玄歌道:“此事说起话长。远在黑海一带有一蛟龙时常出没,为祸人间,此蛟龙已入魔,只有上古时期的龙骨鞭才能降服,而龙骨鞭在女娲大人献祭后便了无音讯,但却又听说很有可能在紫云山,可若要去紫云山,便要挨过那厚重的紫云,不得已之下,只能前来寻得鳌森仙翁相助。”
“原来如此!”鳌蠵长老捋着胡须道,“九州黎民之事,便是龟背岛之事,这样,今晚诸位稍作休整,明日一早,仙人可随我一道拜访仙翁。”
“那就拜托各位长老了!”
清风明月之下的龟背岛,风景依然宜人。此时,任谁都想不到太华躲清静都躲到屋顶上去了。
太华躺在拱起的屋顶上,枕着一只胳膊,不时的小饮一口荷花酒,任由那带着湖水味道的微风皴擦点染着她每一寸皮肤。遥望残缺之月,那便是我的忘忧台!
正于太华出神之际,忽传来一音——
“明月几时有?美景配美酒。”
谁!!!
“把酒问青天,快活似神仙!”
太华倏地坐了起来,不知何时在对面的屋顶上躺着一个人。太华猛地一起身,脚下不由晃了两下,许是喝多了,然又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到那人身边。
此人身形瘦小,穿着一件灰色道袍,应是玄武宫的人不假!脸上还罩着一片荷叶,太华伸手揭下荷叶,露出了一张熟悉的稚嫩的小脸——这不就是今日在湖中遇到的那只头顶花瓣的小童吗?
“喂!谁家小孩!”太华伸手在小童鼻尖上点了点,小童伸手揉了揉鼻子,睁开了迷离的眼,一如既往懒惰道:“你这贵人失礼得很,扰人清梦!”
“嘿!你这小孩——”太华说着突然闻到小童身上浓浓的酒气,道:“你家里人也太不像话,竟纵容你这般吃酒。”
“家人?”小童倏地睁开眼,望着明月道:“我已经忘记我家人的样子了,呵!”说罢,不觉自嘲般轻笑一下,举起手中的酒壶又喝了一口。
太华被小童的举动所吸引,道:“你这小孩怎的同旁人家的孩子不一样呢?”
“有什么不一样的?”
“嗯好像缺少了点什么?”太华努力的筛选着文字库,“朝气?活泼?稚气?对!就是稚气!你缺的是稚气!”
“志气?”小童疑惑的挑着眉,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拍着胸脯道:“我有的是志气!”
“哎呀!不是!”太华伸手在面前摆了一下,道:“我说的是稚嫩的稚,也就是孩子气,我看你浑身上下一点孩子气都没有,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活脱脱的一个小大人!”
“孩子气?”小童停下正往口中送的酒壶,道:“老夫马上就要过万岁生辰了,什么小大人!”
“你你居然也有万岁?”太华惊讶道。
“不都说了吗?快了!快了!还没到呢!”小童继续躺下道:“不过,老夫驻颜有术,你能看走眼也在情理之中。”
“哈哈哈!”太华望着眼前看似不过十来岁的小孩,不由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你这样子也有万岁?!哈哈哈!我记得你的真身还没有巴掌大,你的孩童时期怎么这么长啊!哈哈哈!”
“有什么可笑的!”小孩正要坐起来理论些什么,但很明显,他懒得去理论,喝着酒道:“哎~随便怎么说吧!”
太华笑着在小孩身边坐了下来,道:“总之比那些白须老翁看着强多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鳌力。”
“鳌力?”太华将身子向小孩倾斜道:“你就是鳌力?”
“怎么了,难道还有别的鳌力?”
“五大长老中的医仙,鳌力长老就是你?”所谓那龟背岛上的鳌力长老擅长医术,专为岛民行救死扶伤,解疑难沉疴之举。
本以为是位德高望重之人,就算不是白须老者,也应是一位沉稳青年。这下,沉稳倒是有了,可怎也想不到却是位童颜“老翁”?
“对啊!”鳌力漫不经心道:“老夫便是鳌力长老。”
“老夫?你还自称是老夫!”太华快要爱死了这张一本正经的稚嫩笑脸,不由分说双手捏住鳌力的脸蛋揉搓道:“简直是大可爱,哈哈哈!”
“哎呀!疼疼疼!”鳌力抓着太华的手,脸蛋被捏的都有些扭曲了,“快放手!”
“你唤我声阿姐,我便放手!”太华依旧不放手,挺直腰背道。
“老夫都快一万岁了,干嘛要叫你这个小丫头片子阿姐!”
太华突然放手,整理着头发一本正经道:“本仙子不才,已经好几万岁了,绝对比你年长。”
“你有这么大?看着也不像啊!”鳌力怀疑道,“把你的手拿来,让我瞧瞧年轮。”
太华笑着将手掌伸去,“那你看上去也不像一万岁的长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