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同小仙童正行于长廊之上,忽听前方一阵喧哗。
——“我说上元仙君,你不在你那蛮荒之处好生待着,老往我们北海跑个什么劲儿!”
“我再跟北海仙君你说一遍,我已成功历劫,如今是元君之身,比你可高出整整一品官级,你得尊我一声元君大人!”
太华听此,不觉饶有兴致的停下脚步,只瞧得眼前那位自称是上元元君的神官一身青铜铠甲裹满全身,而这里为何要用到“裹”这个字呢?没错,浑身服饰没见到一丁点布料,统统为盔甲质地,且连双手和他那脑袋也裹在其中,只留出那副獐头鼠目的脸。而此时,那双如鼠目般的眼似乎小的装不下任何人,眼神也要抬到九天以外,道:“你们那弹丸之地能得本元君青睐,是你们整个北海的荣幸!可有何问题?”
眼前那位被称为北海仙君的神官身着海蓝色宽袍大衣,从后面看颇为雅正,而一转头,却瞧得他驼头、虾目、鲶鱼须,倒有几副水君的样子。北海仙君忍怒道:“您来,我们没有问题,可能不能不要带那些蝈蝈蚂蚱什么的,我们虽为边陲之地,可一向风调雨顺,五谷丰收,自从您!啊!您这位元君大人三番五次的造访,我们那里已害虫频频,甚至多处的庄稼都颗粒无收了!”
上元元君尖笑两声道:“我当是何事,原来是你们北海遭了灾。顺水之地有灾荒并不少见,有虫害是你北海仙君失职,治理不当,你还跑来怪我!真会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你!你!你这个泼皮!”北海仙君被气的鲶鱼须都要立起来,而上元元君早已先一步走向神殿。
太华和仙童以及各位看客便此散去,二人一边前行,一边听身边的其它仙君讲道,说是这上元元君算是九州神仙中出了名的无赖,其样貌也能排得上丑陋榜的前茅。之前虽贵为仙君,却一直找不到仙侣,且不说那些仙子们,就连宫殿洒扫的仙娥们都避之不及。可好巧不巧,上次历的便是情劫,他也是下了苦功夫,分别拜托了司命司禄二位星君,总算是得了个大富大贵之身,可在这姻缘上却输给了那砍柴的樵夫,个中缘由想必也都晓得。
虽爱而不得,倒也算圆满历劫,可升官后还是念念不忘那美貌小姐,总是隔三差五的远远观之。
此时一仙君咳声道:“想必大家也猜到,那美貌小姐便是北海海民。本是上元元君的拜访并无任何不妥,可他真身乃是犰狳,所及之处,遍地的蝗虫蝈蝈,百姓们也是叫苦连天啊!”
太华冷笑道:“这种东西也能成仙?”
小仙童道:“仙子有所不知,看似此人并无何用,可他一贯无赖,撒起泼来,害虫漫天,王母大人点他为仙,使其招揽虫害止步蛮荒,如此,便不再头疼他的肆意祸害,还能保得天下的农耕。至于后来的晋升,不过是天下百姓弄错了,只知拜了上元元君可保全年的无灾无害,于是错把他当农神。这么一拜,官也大了。”
“呵呵!”太华清脆笑道:“如此倒也不为过!”
正走着,前方又传来上元元君奸邪之声——“都说过了,吾乃元君,不是仙君!不灵光的东西!”
——“你是怎么走的,挡了本元君的路了!”
身后众仙纷纷摇头,道他不成体统,不像话!
进入神殿后,仙童按照太华的要求,为其在不显眼的一处寻了个位置。算上这次,已是第二次来到神殿,而头一次,便是蟠桃宴上惊鸿化身,而这次,她可不想再当那个显眼包。
神殿上,议会席位左右各分两组,自主位一直延伸至殿门口,同上次蟠桃宴会别无二致。此时,各位仙家陆续就位,太华百无聊赖的一只手撑着额头,随意观望,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现身眼前。
只见雏鸢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华道:“神殿议会,谁把你这只低级鸟雀带进来了?”
太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慢吞吞道:“南阳仙尊不也把你带来了。”
雏鸢双目瞬间染上两把火一般,正要说话,却被南阳带走,而紧随其后的一道白衣停留在太华眼前。玄歌不知为何脚步沉的有点挪不动,转头看向多日未见的红衣佳人。
而太华望见玄歌后,敛去了七分慵懒,换了只手倚着头另一侧,腾出那只写了“请”字的手朝玄歌摆了摆,烈焰红唇朝上一弯。玄歌脸颊瞬间灼热,加快脚步赶紧追上前面二人。
太华偷笑着将视线无限延长,好去寻觅人群中的玄歌,只是这么一转眼,身旁一位通体盔甲之人引起她的注意。
这不就是刚刚在长廊上遇到的上元元君么?瞧得他一副故作正经的样子,真是想把所有的眼白都留给他。而此时,突觉眼前一黑,不!这一黑不是晕,而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全部的视线,抬眼一瞧,一位高如塔壮如山的仙君走过眼前,所走一步便是地动山摇,听得有人朝他寒暄,尊他一声“辛环元君”,再瞧他的装束和身量应是重兵器武神一类。
一阵寒暄过后,辛环元君踏着重步坐回席位,此处距离太华仅间隔了一个位子,而这间隔的位子上坐的便是上元元君。
此时,上元元君正举杯小酌,突觉有被泰山压顶之势,抬首望去,只见巨山一般的辛环元君俯首看向上元元君,待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