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只有一个！如今，加固结界势在必行，你应留着这条命去封印地狱之门，两全伤害取其轻，失之黑海，得之天下，何乐而不为？”
“你错了！”
玄歌艰难的站了起来，即使踉踉跄跄也不甘屈居人下。
“这根本不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更不存在孰轻孰重，三界是生灵，黑海的百姓也是生灵，即便是一个人，那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既然都是命，为何要牺牲一方去拯救另外一方，仅仅只是因为数量少？呵呵！这个世上，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让他人去做出牺牲，而我要做的，只求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
太华重复着玄歌的话，捡起地上的剑，站了起来，背向玄歌，伸手拭去自己刚刚在剑刃上留下的鲜血。
那四个字仿佛将某一处结了痂的伤口撕开。当创面赤裸裸摊开时，仿佛比第一次还要疼。
说着，抬起手
在明火的照耀下，手上的血迹格外的触目。
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人，在生死前总是那么泰然处之，他悲了天，悯了人，救了众，却负了那个最在意她的人。
可那人究竟是谁？
光阴的轮回模糊了他的容貌，却偏偏能让太华记住的，是那一刻，他如无量圣人的模样，普度着众生：“不愧天下心，唯解苍生缚。”
而后，便化为乌有。
他度了众生，却独独落下了她。
他走了，却独独留下了她。
心痛的感觉染红了她的眼眶。
这一瞬的记忆霎时席卷了她剩余的耐心，转身，剑指玄歌专横道：“如今跟我讲道理，我便告诉你，我就是道理！想死？除非我杀了你，否则，谁都不行，包括你自己！”
此时的玄歌真有一种虎落平阳的感觉，这人若真的败了，什么魑魅魍魉，牛鬼蛇神的都可以过来践踏一遍。
他苦笑道：“我已变成了凡人，当不值得被仙子如此厚爱了，更莫要讲什么苍生百姓的，好像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玄歌的目光暗了下来，人生如这玄洞一般晦暗无边。
突然，一道银光在眼前闪烁。
“灵丹！”
玄歌的双目骤然发亮，太华手中正握着一枚银光闪闪的灵丹。光彩甚是夺目，将洞中照耀的如同白昼。
能有如此强光，此灵丹必定出自高人。
“这是我的灵丹？”玄歌不可置信的问道。
“没错！这就是你的灵丹。”
“可明明我的灵丹…”
“可明明你的灵丹已经化了是吗？”还未等玄歌说完，太华便抢先说道，“你的灵丹的确是化了，但不巧，我掳走你的时候打破了你的阵法，灵丹竟然重新凝聚起来，我当然要一并拿回来了。”
失而复得的心境莫过于此时的玄歌了吧。他按耐不住欣喜便要伸手去拿，太华却将手抽了回去。
“你这是为何？这可是我的灵丹！”玄歌怒道。
“灵丹是你的没错，可这灵丹本与经脉相连，若想重新融为一体，则需闭关静修，常人少说也得半载。”
太华走到玄歌面前，继续道：“跟我回瑶池秘境吧，可助你修炼。”
玄歌显然失了耐心，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了，跟你无关！”伸手便要夺去。
太华转身躲了一下，“诶~上神这就调皮了吧！若你非要这般，那我只好…”
太华一边说着，一边将灵丹举起，仰头作出要吞下的样子。
“且慢！”玄歌焦急道，“不知在下究竟何时得罪了仙子，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
“嘻嘻！”
不知为何，每次将玄歌逗的焦急的样子，总能给自己带来说不出的喜悦。
“只要你愿意同我一道回去，我便将灵丹还给你。”
玄歌望着太华一副不羁的样子，心中虽分外恼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心中暗暗思忖道：“这瑶池秘境据说外人是根本闯不进结界的，可一旦进去，便再也出不来，除非有太华相伴，方可自由出入。可现在灵丹毕竟在她手中，此人阴晴不定，逼急了恐狗急跳墙。算了，先忍一时，待灵丹取回再从长计议。”
太华望着玄歌思索的样子，问道：“怎么样？考虑的如何呢？”
“好！我答应你。”
“真的啊！太好了！”太华开心道。“可不准反悔哦，放心，回去我便将灵丹还你，说到做到！”
“最好是这样。”玄歌冷冷道。
——待我重回上神之躯，看你还能奈我何！
“来吧，抓紧我的肩膀。”太华背对玄歌，伸出一条胳膊。
“你这是要做什么？”玄歌不解道。
“当然是要回去了！以你现在的凡人之躯，难道还想使出驭空之术吗？”
玄歌走到太华身后，手缓缓抬起，最后又定格在半空。
没错，他从未同任何女仙有过亲密接触，但终究还是抓紧了太华的肩膀。太华为达成目的而抿嘴一笑，剑指一挥，便同玄歌消失在这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