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嘴。
张长贵本来要和中山装一起，带徒弟去万天明的牲口棚，可中山装跟万天赐聊了一阵，竟然改主意了。
“张队长，你带着顺子，跟天明一起去牲口棚吧。我一会儿直接去公社，正好跟天赐顺路，就不过去了。你办事儿我放心。”
张长贵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却也没办法，谁让他没万天赐嘴巧呢。
中山装推着自行车，和万天赐一边走一边聊，步行了四里多地，又在供销社转了一圈，才骑车去了公社大院。
张长贵本来还打算在中山装面前露一手，现在中山装都让万天赐拐走了，他也懒得跟着去牲口棚了。
给张顺写了个条，交代清楚，张顺在马坡大队学技术，工分柳林子大队会给他记，不挣马坡的工分。至于他在马坡生产队干的活，都算万天明的，记在万天明身上就行。
张长贵把条儿给了张顺，让他交给马坡大队，就蹬车子回去了。
张顺倒也勤快，半天都在跟着万天明干活，天擦黑才回自己大队。
转眼已是晚饭时间，放学的放学，放工的放工，都回了家，一大家子围着一锅红薯干棒子面粥。
可万大汉板着脸，葛老太也完全没有要给大家盛粥的意思。
其实也不奇怪，中午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万大汉被孙子当着外人，提着名儿批评，这口气，他咽的下去吗？
最可气的是，闯祸那俩孙子，一个跟县里同志一块出门了，一个跟张长贵一块出门了，他一个都没法拦。
这半天气的，做土坯都得多踩两脚。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趁着一大家子都在，他要是不说点什么，以后也就不用当这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