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外头甲板上已经有了好些人，并且都挤在甲板一侧的方向，还有一些人直接凌空而起，站在天上看着远方。
陈牧赶紧也过去，找准一个船舷边的空隙就去站下。
在望向远方的那一刻，他呆住了，旁人惊愕的声音也代表着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好多龙啊！”
“老天，我这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多龙！”
“我的妈呀！太壮观了吧！”
“这些都是真龙吗？怎么可能这么多！”
“它们究竟去哪里啊？怎么这么大阵仗？”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仙修也有凡人。
陈牧呆呆地望着，他的视力远比一些凡人要好，所以自然看得也更清晰。
远方大大小小的龙少说没有一千也有上万了，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片海洋，蔚为壮观！
这是什么情况？
陈牧根本无法理解，这么多的龙聚集在这片海域是做什么？
那些看不到的或者在水下深处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即便是以他那根本不算什么法眼的眼睛来看，也是真的妖气冲天。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龙，可哪里想过第一次见，竟然是这样的盛况。
“这些龙要去那里？”
有仙修问道，他们也很疑惑。
一名留着花白长须的老者此刻在不远处替周围的人解惑道：
“这是龙族聚众前往荒海，在真龙带领下开辟荒海，领头的真龙应该就是此前走水化龙的瑞殿下，据说他立志开辟荒海，一声令下，天下各方水族响应者无数。”
“瑞殿下？”
老者身边的一个年轻男人问道，这男人身穿青袍，剑眉星目，器宇轩昂，看上去颇具英武之气，但是双眸之中却透露着一股狡黠与阴冷，给人感觉十分的怪异。
老者点点头：
“正是瑞殿下，龙族一等一的美男子呢！”
“师叔，这么议论瑞殿下真没事么？”
老者笑笑。
“只要心存敬畏，不妄加揣测，自然就不会有任何事。”
“原来如此，师叔您说得对极了！”
青年男子恭敬道。
龙群似乎也发现了仙舟，有不少转头看向这边，甚至有一些龙游近了一些。
“昂——”
“吼一昂——”
“昂——”
不知道哪一条蛟龙最先开始龙吟，一时间龙吟声此起披伏，天空雷声炸响。
也变得乌云密布，雨水落下，龙群的身影也在阿泽等人眼中显得朦胧起来。
敖瑞身披红袍站在一条蛟龙的头顶，看着一片朦胧中远方的一点金辉。
“瑞殿下，要不要过去看看？”
脚下的蛟龙虽然威武，但出声却是一个较为中性的女声。
“那倒是不用。”
敖瑞的声音在此刻仿佛带着回想，抬头看向远处。
“水族们，荒海就在远方，这便是我们今年欲要冲击的方向，列阵散开，随我开辟荒海！”
敖瑞振臂高呼，顿时引发龙啸连连，声浪滔天。
“开辟荒海！”
“开辟荒海！”
……
龙吟声开始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响亮，不论是水面之上还是水面之下，各方水族开始有意识地往两边散去。
这些个个修为不俗的水族没一个间隔距离从一里到十几里不等。
天空中的飞的全都落了下来，往往不是在水面就是在水下，因此形成了巨大的波澜。
这样庞大的声势和浩瀚的龙族气息，让陈牧也忍不住心潮澎湃，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变成一条龙。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陈牧很快收敛心神。
“轰隆！”
天上的云层开始涌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海浪越发狂暴，洋流也越发汹涌，并且洋流的区域在不断扩大。
天上连绵细雨也化为狂风暴雨，暴雨更是补充了大海的水元之气。
这是万千水族自身从天下各处携带而来的水泽精气。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一股横跨万里以上的恐怖洋流在形成的过程中也在不断提速，惊涛骇浪已经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这场面自然也令有幸恰好见到这一幕的仙舟上的人心惊不已。
只觉得这洋流的蕴含的无穷力量，哪怕是一座山岳也会在其面前粉碎，摧毁。
陈牧看着这种规模的景象，暗自咂舌。
果然是天下奇观，难怪古人说大荒有龙，看来这句话并非虚言。
仙舟并未改变方向，而是有意跟随，反正人家龙族也没赶人，就远远跟着看看。
不得不说这种观光性质内容算是仙舟的传统。
陈牧也愣愣看着大海的惊天之变，难以用言语形容心中此刻的感觉。
第一次觉得杨先生曾说自己并不算什么的话，有可能是真的，天地中厉害的人实在太多了。
忽然，陈牧心中似乎有某种黑与白的纠缠颜色一闪而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快步走向另一边几乎无人的船舷，望向远方有所感应的方向，发现在狂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