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父,紫英就送到这里了!”
敖紫英说完,杨岱微笑着颔首致意道:
“江神娘娘请回吧,不用送了,好自珍重。”
敖紫英闻言微微一笑,随即朝着杨岱施了一个万福礼后,便化作烟气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目送她离开,杨岱才慢慢悠悠的划动乌篷小舟,江风习习,吹拂在脸上很舒服。
水面底下,敖紫英其实依然在透过荡漾的水波看着上头的小船,只是当杨岱看向水面时。
却发现敖紫英已经隐没在了水下,根本找不到了。
杨岱起划桨来也很有一种悠然自得的惬意与随波荡漾的潇洒,开口唱道:
“交往~~非仙~~即道~闲来哟~对坐讲黄庭呐~”
声音清亮,传遍四周。
敖紫英闻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似乎在仔细倾听他歌声的韵律与含义。
直至一曲终罢,她才缓缓浮出水面,凝望着渐渐远去的杨岱,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当初爹爹和杨叔父遇上的时候,又是怎么一番光景呢?”
杨岱还了渔船后,便驾云自天上而行,只见天空之中云海翻腾,白云苍狗,飞速掠过。
但见下方良田千顷,稻谷丰茂,一片欣欣向荣之色。
他心情愉悦的哼起了调子,忽然间,眉头猛然微蹙,看向了不远处。
只见西方一处山峦高耸,其山顶有一坐宝寺散发出阵阵金芒,佛光普照之下。
将整座大山笼罩,显然有人居住在山上,并且修建了庙宇。
杨岱略微停顿了一会儿,便朝着那处宝寺飞了过去。
杨岱轻飘飘的落在了到寺门口,看一眼寺院门口的那道大直匾,上面红底写着三个大大的金黄字体:
烂陀寺。
大多数庙宇名匾,多横书悬嵌于寺庙三门之楣,而烂陀寺为直匾,实乃罕见,堪称奇观。
由于烂陀寺修建在山头,所以没什么香客前来,倒显得有些冷清。
除了整座山头笼罩的佛光,杨岱实在看不出来此地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若真有世外高人,又怎肯落脚于此?
他站在门口沉思了片刻,略斟酌了下,仍然抬步行了进去。
寺门虽然敞开,但是并没有人把守,寺中佛像庄严,木刻石雕碑帖林立,浓浓檀香缭绕其间,令人熏陶忘俗。
越接近大殿,杨岱的心绪反倒愈加平静,趁着僧侣们不怎么注意,专向那些僻静的地方行去。
杨岱虽然是道门中人,但对禅宗也有一定的了解,自然有一种亲切之感。
禅宗修行功德金光的法门杨岱心神向往,但是苦于没有门路,所以无可奈何。
如今机缘巧合的来到此处,自然想要一探究竟。
杨岱嗅着身边檀香袅袅,闻着耳旁谒语声声,自觉心体俱适,神清气爽。
烂陀寺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院落,每个院子都有独立的禅房,供弟子日常居住。
杨岱穿堂而过,院内青砖碧瓦,墙壁斑驳,屋舍陈旧,院落内更有一棵百年老槐树。
枝桠虬结,枝繁叶茂,遮挡了阳光,让原本晴朗的天气变得昏暗。
院内的石桌石凳早已破损,满是灰尘,石凳缺了一角。
不知如何,杨岱竟慢慢走出了正寺,来到了后园。
他走到后园才发现,先前看着格局颇小的烂陀寺原来五座庭院是散落有致地分布,红墙黑瓦。
竟让观者感觉这整座寺庙便是一道红色为底,金线穿织的袈裟。
从寺庙一角的小木门里走出来一个白衣和尚,对着杨岱双手合十,低诵佛号道: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您来了不该来之地。”
白衣和尚约在不惑之年,生的眉目如画,身长八尺,面如冠玉,眼神流光溢彩,皎皎君子,泽世明珠。
好一个俊和尚,颇有些得道高人的感觉。
“敢问大师,何处不该来?”
杨岱行了一礼,问道。
那僧人面色平静,悠然道:
“佛门清静地,岂容俗子打扰?”
杨岱见他说话不客气,不免来了兴趣,微微一笑应道:
“既然此处大开方便门,何处不是度世之所,谈何打扰?”
杨岱恼他无理,回他这句话,用归元性不二,方便有多门。
那僧人被杨岱这么一堵,登时哑口无言,一张秀美的面孔微微涨红起来。
杨岱此言,另有深意。
当日西行归来的金蝉子以《楞伽经》授曰:
“我观汉土,唯有此经,仁者依行,自得度世”。
这句话便是暗刺僧人无理,既然寺名点明了要大开方便之门,依愣伽经度人度世,为何又要阻止别人进来呢?
这简直是欲盖弥彰嘛!
那僧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杨岱,略一凝神,便悟了这句意思。
僧人似是没有想到这位年青人对佛经也有如此了解,面上露出一丝诧异来,旋即微微一笑重新合十躬身道:
“施主说得极是,贫僧一时失察,失敬失敬,没想到施主也是法门中人,难怪能够懂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