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初像一只从笼子里被揪出来的小兔子，还未等她开口问，司空冥就带着命令的口吻说：“玩儿够了，就回家。”
他随即大臂一揽，搂着她往外走。
触到她潮湿的衣服，他厉声道：“怎么玩儿成这副样子。”
“不是，等等。”她挣开他的胳膊，问：“你怎么在这？”
“接你回家。”
叶南初回过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寂心，“要先把他送回去。”
“他坐那个。”司空冥指着不远处的一辆车，“我给他叫了车。”
叶南初惊眸闪烁，“你会叫车？”
“我再说一次，三界内就没有我不会的东西。”司空冥咬牙回应。
“切，你会生孩子吗？”
“你”
她朝他做了个鬼脸，而后走去寂心面前,“寂心小和尚，这次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恐怕苏晓就要永远困在这块石头里了。”
寂心拿起阴阳红宝石，拇指抚过表面，礼貌浅笑，“出家人，当普度众生。”
抬手间，手腕上露出一片血痕。
“你受伤了？”叶南初关切问。
他转腕看了一眼，将袖口向下拽了一下，“没事，小伤。”
司空冥唇角紧绷，眉头微皱，回眸看了一眼那位叫车的司机。那位师傅便按下方向盘，催促寂心。
“我走了，待师父为她重度轮回，再将这阴阳石交还于你。”寂心说完便上了车。
看着他浑身被湖水浸的未干的僧服，叶南初心头一边内疚一边感恩他的大慈大悲。
“好，有事给我发微信。”叶南初挥手告别。
寂心点头回应，离开时，他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司空冥，双眸幽深而神秘，并不像看叶南初那般平和。
两个男人眼神交汇时，司空冥微抬下颚，目光如炬，看着那辆车渐行渐远。
回过头看到叶南初那目送的眼神，他一字一顿道：“你眼睛怎么不干脆长在他身上？”
这话惹得叶南初肩头颤了一下，喃喃道：“那么凶干嘛？”
司空冥眼眸微垂，舌尖轻舔唇角，单手扯开西服上的扣子，拽了一下领带，双手掐腰，不理会她。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样子，轻步轻移到他面前，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抬头看着他，双眸如水问：“你怎么了？”
他斜眸瞥了一眼她柔软的样子，牵起她的手，眨眼间，便消失在洞口。
睁眼时，二人已回到家中。
叶南初第一次感受到瞬移，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她雀跃道：“再玩儿一次，再变一次。”
司空冥依旧眸色暗沉，只浅浅说了句，“快去洗个澡。”
“洗澡？”做什么？
“身上都湿了还不快去洗个热水澡，不怕感冒！”司空冥虽看上去还是气汹汹的，但语气倒是温柔。
话落，她才注意到贴服于身上的潮湿。可她更在意的是，这个男人今天为何总是皱着眉头？
“哦，好。”叶南初很乖。
浴室里，她满脑子都在琢磨他是否在冥界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听着另一头那潺潺流水声，司空冥碾了一下喉结，换了几种坐姿，却都觉得屁股下好像坐了个刺猬。
他眼眸不自主地在房中乱扫，时而装作无意地看向浴室的门。
换好睡衣，叶南初发丝凝水，溢满香气缓缓走出。
刚迈出一步发现司空冥正靠在浴室门口，只幽淡地看着她，不说话。
“我我吹头发。”叶南初慌乱转身，瞳仁闪躲，抓起一旁的吹风筒。
发丝刚被吹起，一只温热的大手抚过她的手，将吹风筒夺了过来，另一只手轻柔地穿插在她的湿发间，生疏地为她吹着头发。
“你为什么要加他微信？”司空冥忽然开口，但双眸只看着手中的柔发。
“什么？谁？”
他抬眸凝着镜中的她，“那个和尚。”
“方便找他啊。”叶南初平静地说。
司空冥关掉吹风筒，抽了一下唇角，“那你为什么不找我？我说过，只要你想要的，想做的，我都会给你。”
“我我也不好意思什么事情都麻烦你啊。”叶南初的声音很小，因为这是实话。
“我是你男朋友，契约之事是喂狗了吗？”司空冥眼眸似火，好像随时都会燃烧。
叶南初看着镜子里他发脾气的样子，心头一紧，弱声说：“可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也不能一味地只求你的帮助啊。”
“我说过，我什么也不要。”司空冥真诚的样子，好像让他把心脏掏出来他都不会拒绝一样。
“为什么？”叶南初问的很认真。
司空冥唇角抽搐一瞬，眸子忽然如凝水般清澈，“因为你是南初。”
这理由简单得有点敷衍。
“我啊”叶南初忽然痛呼一声，手心揪住胸口。
“怎么了？”
“疼”她声线极弱，身子无力地背靠在他宽阔的怀里。
又是那熟悉的腐蚀之痛，五脏六腑仿佛被无数个虫子攀爬啃食，宛若心脏被撕裂，肾脏被搅烂。
叶南初浑身颤抖，额头渗汗，本就未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