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初杵在门口,双手搓着衣角,轻咬下唇,脑子极速运转琢磨着怎样狡辩更为妥当。
“过来。”司空冥威坐,勾了勾手指。
阎王之威着实能够震慑八方,她支支吾吾挪到墙边,眼珠向左边一转,“那个我去洗个手。”
她慌乱跑进洗手间,水龙头打开之时,司空冥训斥她的画面便已在她脑海中上演。
“皮都要洗掉了。”
猛一回神,发现司空冥站在身后,双手环于胸前,倚着门框,眉眼柔和地看着她,并未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凶神恶煞。
叶南初“哦”了一声,关掉水龙头。
转身之时,司空冥忽然靠近,那高出一头的个子像一堵墙将她抵在洗手台的边上。他手扶台沿,将她罩进怀里。
“怎怎么了?”这暧昧距离,叶南初的心跳声怕是连马桶都听得见。
“别动。”他俯身将额头徐徐贴在她的额头上,“别说话,闭上眼睛。”
叶南初红着小脸乖乖照做。
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听觉和嗅觉就会格外灵敏。她可以清晰地听见空气中两个人的心跳声,一疾一缓。她可以敏锐地嗅到他身体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额头相触时,叶南初的眉宇间散发出一晕粉红色的光。
“好了。”
还没吸够这个男人,心头春漾之花刚刚开始萌芽,司空冥便起身唤醒了痴梦中的她。
“还好,守魂砂的生命值没有被破坏。”司空冥抬手轻点了一下那额头上的砂。
“你就是为了看这个?”叶南初挑眉问。
“我要确认你没有受伤啊。”司空冥眉头舒展,语气轻柔。
“哦。”叶南初努嘴应了一声,眉眼划过一丝失落。她欲将他推开,却被一个力道阻了回来。
司空冥并没有将她放出自己怀里的意思,邪笑问:“那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呢?”
叶南初慌乱地眨巴着大眼睛,支吾半天,忽然蜷着身子像一只见了猫的小老鼠,从他的腋下钻了出去。
她跑进卧室,关上门,红着脸蛋喊道:“不许进来,我要换衣服了。”
司空冥回坐到沙发上,摊开双臂慵懒地靠着,看着卧室房门坏笑道:“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的眼睛,可穿透万物。”
屋内脱到只剩下一件内衣的叶南初闻言,抓起床边那件套头睡衣“嗖”的一下扣在脑袋上,仓皇穿好,使得颅顶的软毛杂乱无章。
她微微整理了一下衣摆,将门虚掩成一条缝,触到他狡邪的眼神,便将门大开拧着眉心,“你这个技能,是不可以随便乱用的,这样不礼貌。”
“那怎么办?我也不能一直闭上眼睛啊。”司空冥不屑地耸肩摊手,故意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
叶南初见状忙转过身,“那你把眼睛闭上。”
此娇羞模样,惹得司空冥挑眉抽起一侧的唇,“转过来吧,我逗你呢。”
她仍未转身,只是别过头瞧着他的双眸判其言之真伪。
“逗你呢,我若是日日隔墙看物,怕是要累死了。”
“真的?”
司空冥点头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来。
她蹭着步子将信将疑地坐了过去,屁股还没坐稳,他又将身子凑了过来,悄声耳语道:“不过你腰间的花瓣胎记,甚是好看。”
此话一出,叶南初的耳根瞬间泛红至脖子,她眼睛瞪得溜圆,羞怯中夹着气愤,“你不是说你不会看的吗?”
“就偶尔。”司空冥痞笑着扯了一下唇。
叶南初挥起流星小拳头噼里啪啦捶在他结实的胳膊上,“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忙抬手示弱道:“逗你的,逗你的,我没看。”
“没看?没看你怎么知道我有胎记的事情。”
“我猜的。”
“猜?怎么可能?你骗谁呢?”
“真的是猜的。”
见他那副无赖的样子,叶南初那套天马流星小碎拳捶得更是猛烈。忽然一拳失重,她整个人跌进了他的怀里。
而司空冥,也顺势搂住了她细软的腰。
四目相视,将周遭迸发出漫山桃花。
“你故意的。”司空冥挑衅的唇齿间散发着不可言喻的诱惑。
叶南初轻咳一声,从他怀里逃了出来,捋了一下鬓角的发丝,舔了一下微燥的唇。
她仓皇起身,走去倒了一杯水,大口灌下,转念岔开话题:“你来找我还有别的事情吗?”
“想你了,看看你。”司空冥说得极其随意。
好不容易用水浇弱了心头的火,这一句话好似在她心头倒了一壶酒,使得那燥热的火势越烧越旺。
“那个我要睡了,你走吧。”叶南初不敢再与他今日深情的双眸对视,别过身又干了一大杯水。
“怎么?你不想我吗?”司空冥继续挑逗。
“司空冥!”她气鼓鼓地咬紧牙,顺势拿过身旁的靠枕朝他扔了过去,“你今天吃错药了。”
他大手一抬,将飞过来的抱枕抓住,扔去一边,“叶南初,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对,是有这么个事儿。
“契约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