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人带来了!”
随着铿锵作响的甲胄声,玉狗儿细尖的嗓音响起,
卫子夫长舒口气,
羽林军为高祖时创制,是汉代禁军中最强的一股,
羽林军在宫中的定位与现代消防员相同,反正是有啥疑难杂症,找他们就对了!
玉狗儿止在宫前,落慢一步让出身位,
为首的英武青年,按住身後的三五下属,
皱眉道,
“你们在这等着,莫要闯进後宫。”
“是,校尉大人!”
英武青年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跨步走进後宫,如鹰隼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住了雨中房檐上的皇子刘据,
“小将军,熊儿就在那!”
卫子夫上前,伸手指给青年看。
英武青年冰冷的点了点头,
“皇後娘娘您且等着,末将这就把殿下带来。”
“雨大湿滑,小心点。”
卫子夫嘱咐了一句后,就安静的退到一旁,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卫子夫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不如就安安静静的,免生聒噪。
英武青年快步走到房檐下,
没先急着动手,反倒是先观察了起周围的情况,
刘据登高望远,特意选了後宫内最高的丰格殿,足有十几米高,再加上雨大湿滑,根本就没有着手的地方,
“这可怎麽办啊!”
见带来的羽林校尉无从下手,玉狗儿在旁急得直拍大腿,
顿了几息后,羽林校尉终於动了!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此人身上,
只见这人跨步跳㣉檐下回廊间,两只手伸进烛台灶坑内,在手上抹了厚厚一层的灰末,
接着,从腰间扯出长绳钩索,向天上轻飘飘的一掷,就死死反套住了飞檐!
青年向下拽了拽,确定套牢了以後,宛若白猿攀木一般,还没等众人看清,就顺着绳索,爬到了殿头上!
玉狗儿张大嘴巴,生生咽下另一半没说出口的丧气话,目瞪口呆的看向殿头,
卫子夫眼中闪过异色,
在心中暗道,
这身手与去病比,是不相上下啊!
青年把刘据单手抱起,面上依然是冷若冰山,
“殿下,闭眼。”
刘据点点头,听话的闭上眼睛,只觉得耳边风声一凝,
“好了。”
青年毫无起伏的声音再次响起。
刘据再睁开眼时,已经稳稳的踩在了地上。
“哗!!!”
这一手惊才绝艳!
丰格殿前瞬间赞声大作!
“你们看到了吗?!”
“我都没反应过来!这麽高啊,蹭蹭蹭就上去了,嗖嗖嗖就下来了!”
“我的天啊!也太厉害了!”
“羽林校尉啊!你们不知道他是何人?!”
“熊儿!”
卫子夫眼眶通红,跑到刘据身前,一把抱住刘据,
“你可吓死娘了!”
“娘,对不起...”
刘据委屈巴巴的说道。
卫子夫从怀中分开刘据,两只手在刘据身上摸来摸去,
“没伤到哪吧?头?胳膊?”卫子夫抻开刘据的裤腰,往里看了一眼,“嗯,小鸡儿也没事!”
“娘!”
刘据满脸通红,算上前世,怎麽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被这麽看小鸡儿,还是很不习惯的!
“我是你娘!你身上娘哪里没看过?!呼...幸好是有惊无险...”
卫子夫长舒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总是掉了回去。
紧接着,卫子夫脸上表情一变,伸出两指,提住刘据的耳朵,反手拧了半圈,
“唔!!!娘!疼死了!”
卫子夫面如寒霜,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慈母相?
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是说变就变啊!
“疼?你知道疼就对了!这次非叫你长长记性!等下回去椒房殿,把诗丶书都抄一遍!”
“啊?!!!”
“啊什麽啊!听到没有?!”
卫子夫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刘据赶紧讨饶,
“娘,孩儿知道了,哎呦!”
“哼!”
见到刘据保证,卫子夫哼了一声,总算是收了神通。
在旁的羽林校尉,就跟木头人一样,候在一旁,看着皇长子刘据,眼中闪过思索的神色。
听父亲说,皇後娘娘诞下皇长子前一日,梦到日月入怀,
殿下生下来便异於常人,也不哭也不闹,只是眨巴着眼睛审视着周围,对,是审视,
一见到殿下这副模样,兴高采烈从宫中赶来的陛下,瞬间被浇了一头冷水,
陛下生怕热乎的大儿子有什麽隐疾,提起小殿下,拍了殿下屁股好几下,都没把殿下拍哭,陛下关心则乱,手上力一下没收住,打疼了小殿下,小殿下这才哭了出来,
不过,据在场的产婆所言,她清晰的看到,小殿下根本就没掉眼泪,就是乾打雷不下雨,应付陛下呢!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