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领了命令,就去办事情去了。
因着徐乐跟平儿,将厨房上下敲打清理了一遍后,想从厨房那边动手就难了,就只能从迎春身边的丫头着手。
王夫人在王熙凤嫁进来前,管了十几年的家,手底下还是有几颗钉子的,王熙凤几次清理,也没将这些人完全清理出去。
现如今,王夫人为了阻止迎春去选秀,便让周瑞家的启动这些钉子。
周瑞家的得了命令,就去自己屋里,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来,里面装着几十根红花。
红花有活血之效,经期不能用,用了恐有血崩之势。
这红花是一味活血化瘀的良药,但是用的量跟时机不对,就成了一味害人的药。红花泡在茶水里,汤成琥珀色,味道也特别的淡,若与茶水同泡,是完全喝不出来的。
这一包红花,是王夫人特意弄来的上等的红花,这一小包下去,就能让即将行经的迎春躺在床上半个月了。
周瑞家的等午时,府里上下都差不多休息的时候,便悄悄往绣楼那边去。
到了绣楼那边,周瑞家的瞧了瞧,没瞧见自己想等的人,就又往后边去,去了丫头们休息的矮房。
走到矮屋这边,透过院墙上的海棠花窗,瞧见了一个小丫头在墙角做手帕。
周瑞家的刻意敲击院墙,发出一点动静,那小丫头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透过花窗瞧见是周瑞家的,就看看四周,见没有人,就轻手轻脚出了矮屋。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四方门,去了到僻静的院墙角落。
周瑞家的拿出小纸包,对小丫头道:“将这东西拿去泡茶,拿给二姑娘喝。”
那小丫头怕这是什么毒药,连连摇头,拒绝道:“妈妈,这、这……”平日里传个什么消息,做点小动作,这丫头还敢,这下毒药她是真的不敢。
周瑞家的横眉冷对,恼怒道:“拿着!哼,你想一想你爹妈他们,你要是不做,就别怪我心狠……”
那小丫头害怕极了,眼中含着泪,颤巍巍的拿过纸包。
周瑞家的见她如此害怕,怕她坏事儿,就宽慰道:“好丫头,别怕,这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一些活血化瘀的东西,延长几天二姑娘的经期,错过了选秀就行。这东西混着茶水,没有什么味道,旁人是瞧不出来的。事成之后,太太那里自有你的好,你娘这几天身子不大好吧,听说药都吃不起了,你这事儿做好了,太太就让大夫给你娘看病,还另给你二十两体己钱。”
小丫头咬咬牙,狠下心应了,将东西放在腰间的荷包里。
周瑞家的满意的笑了,等这小丫头离开后,绕了一圈,去了厨房那边,谎称是给王夫人拿些点心茶水,这才又回了王夫人的院子。
周瑞家的走了后,不曾瞧见,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在墙角跟儿偷听,这小丫头见周瑞家的走了,就连忙跑去东大院那边。
那小丫头一进东大院,就熟门熟路的跑去了徐乐与平儿住的屋子。
徐乐守着王熙凤午睡,只有平儿在屋里。
平儿也是认识这丫头的,便问:“什么事儿,着急忙慌的跑来。”
小丫头连忙道:“平儿姐姐,乐儿姐姐昨日叫我们底下人看着点那边院子的人,我今天中午瞧见,那周妈妈跑到姑娘们住的绣楼那边,将一个小纸包给了一个十三四的丫头。我在墙根儿偷听,她们说话声气儿小,只隐约听见什么毒的,还有什么茶水的,就连忙来回姐姐们。”
平儿听了,吓了一跳,连忙问:“那拿了东西的小丫头,你可还记得脸?”
“记得,记得。就是因为我记性好,乐儿姐姐才叫我盯梢的。”小丫头自信道。
平儿走动两步,想了想道:“等下你去跟我认人。”
小丫头点点头,又问:“叫乐儿姐姐吗?”
平儿摇头道:“不用了,想来她应该不止找了你一个盯梢的,我们先去将人拿住了,再做打算。”
说着,平儿就叫来几个心腹婆子,赶紧去绣楼那边,将那下药的小丫头拿了来。
如平儿所料,徐乐不止找了一个盯梢的,她找了七八个盯梢的,轮流盯着王夫人的院子,以及王夫人的几个心腹。
没多久,徐乐这边就得了消息,周瑞家的行动了。
徐乐便带着小红,去了绣楼那边,在半路就遇到了已经将人拿下的平儿等人。
平儿瞧见了徐乐来,便上前与徐乐说清楚情况。
“这丫头胆小,我吓唬了两句,她便说了实话。二太太那边拿了一包红花给她,叫她趁着二姑娘经期,将红花下到茶水里去。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平儿问。
徐乐看了看那小丫头,对平儿道:“先将人带回去,先回禀了奶奶再说。这一路上别露了行迹,只叫两个大力的婆子押着她,我们分散着回去。”
平儿点点头,就叫两个大力的婆子,架着人走了。
徐乐又看向来告密的小丫头道:“好丫头,多亏你腿脚快。这玛瑙戒子,你拿去戴,这块银子,你拿去跟他们分了,把那边的人给我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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