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不是徐乐上夜,但王熙凤留着徐乐说话,徐乐就上夜了。
本该今日上夜的喜儿心里嫉恨不已,认为是徐乐故意占了她上夜的机会。她们四个大丫鬟,轮着给主子上夜,但姑娘点名让谁上夜,那是姑娘的信任,是姑娘的宠幸。
谁都知道,姑娘爱叫谁上夜,就是更看重谁。
喜儿觉得徐乐是故意挤兑她,占了自己上夜的机会。
但对于徐乐来说,她真的不喜欢上夜,睡不好,时刻提着心,跟熬夜加班没啥区别。
徐乐第二天早上起来,草草的用小木梳梳顺了头发,穿上外衣,就出去吩咐小丫头们准备热水、热茶,准备伺候王熙凤起身。
“乐儿姐姐。”翠屏最先来。
徐乐问翠屏:“茶水间那边有人上职了吗?你跟翠柳她们,去准备姑娘洗漱的东西。”
翠屏道:“我来的时候,茶水间那边动静不小,应该是有人的。”
徐乐点头,就去了茶水间。
平儿已经上职了,正带着两个小丫头烹茶。
徐乐进去就道:“好平儿,快赏我一口水喝,渴死我了。”
平儿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半杯热水,再兑了一些昨夜的冷开水,水温温的,正好入口。
徐乐连喝两杯,才止住渴。
徐乐道:“我去更衣,平儿你将茶水准备好,等下就唤姑娘起身。”
“你去就是,等下我伺候姑娘洗漱。”平儿让徐乐快去,所谓的更衣就是去上厕所。
平儿带着丫鬟伺候王熙凤洗漱,喜儿来的时候没瞧见徐乐,就道:“怎么不见乐儿,昨夜不是她上夜吗?跑去偷懒去了?”
安儿听到了,拉扯喜儿的衣裳,示意她别太明目张胆的上眼药。
喜儿没有理,自顾自的说着:“怎么没瞧见人?”
平儿正伺候王熙凤漱口,就对着王熙凤道:“乐儿今天一大早多喝了两杯水,去更衣去了,怕身上有味儿,腌臜,就不敢来姑娘身前伺候。”
王熙凤将漱口水吐了出去,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她也没苛刻到不让丫头去更衣的。
喜儿见此,就不好再说了。
平儿偷偷觑了她一眼,见她面色低沉,显然是没想好事儿,心里记着了,之后见了徐乐就将此事说了。
徐乐上完厕所,抽空去公寓里洗漱了一下,冲了个战斗澡,又拿吹风将打湿的发根吹干,简单的挽起头发,换了身衣裳。
徐乐回到正屋的时候,王熙凤正在用早膳。
徐乐走到平儿身边,问道:“刚才没有什么事儿吧?”
平儿看了一眼喜儿,就摇头道:“没事儿。”
不过,徐乐对平儿十分熟悉,两人一个眼神,就懂对方的意思。
徐乐想,这喜儿又闹什么幺蛾子?
王熙凤吃完饭,对平安喜乐四个大丫鬟道:“这豆腐皮的包子,我吃着不错,等下你们分了吧。”
四人行礼谢恩。
安儿让小丫头端水来,给王熙凤漱口净手。
徐乐就去了王熙凤的梳妆台,将梳妆的东西拿了出来,准备着给王熙凤梳头发。
王熙凤走到梳妆台前道:“今日在家,随意的盘个头发,别弄那些金呀、玉呀的,坠得头疼。”
徐乐打趣道:“姑娘现如今戴金玉都嫌压得头疼,日后戴九尾凤钗这些,那可不更加头疼?听说爵夫人还要戴凤冠之类的,那不是更重?”
王熙凤笑道:“你这丫头,就会说巧话哄我。”但句句都戳到了王熙凤的心里,让王熙凤自得。
徐乐一边说笑,一边给王熙凤梳头。
“姑娘,今日不如就给你梳个云尖巧额,头发全部束在顶上,两侧留两缕须子,戴个轻巧的花冠。”
王熙凤问:“那便如此,不过这云尖巧额你也会梳?我瞧见嬷嬷给婶娘梳过。”
徐乐道:“奴婢看见过妇人梳此头,瞧了一遍就会了,算不上多难。将额发盘成朵云状,横列于眉上,用钗环固定就行,或者是用刨花水固定。外面的小户人家也有梳的,不过是用黑色的纸裁成云朵样,贴在额间,不像咱们这等人家,都是用真发梳的。”
王熙凤听了,骄傲道:“外面小门小户的,没有梳头的丫头,也只得这般用纸来糊弄了。咱们这等人家,自来都是养着梳头丫鬟的,也不必如此小家子气。”
徐乐附和道:“可不是如此,咱们府里的管事,走出去都比好些富户体面。奴婢等走出去,也抬头挺胸的,都是托主子们的福。”
王熙凤笑道:“你们四个在我身边,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上等?且不说别的,就说那一手针线功夫,也是外面的小户女一辈子也学不来的。就拿安儿来说,她手艺最差,但拿出去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安儿听了,就故作羞愤道:“姑娘,你跟乐儿说话就说话,可别拿奴婢取乐,奴婢手笨,也改不了。”
众人闻言便一起笑出了声来。
平儿帮徐乐递东西,笑着道:“奴婢们跟在姑娘身边,是奴婢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外面不知道多少人艳羡。前儿我嫂子来看望的时候,还艳羡来着,说能跟在姑娘这般神仙人物身边伺候,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