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甄鑫正待考虑要不要发火,李二牛却举着手说道:“我这有!”
花泉斜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忙活。
“你有什么?”甄鑫诧异地问道。
“我有药,不,是你的药”
“你有我的药?”
“是的!”李二牛露齿而笑,笑得相得灿烂,“是吐蕃大师乌坚巴托我送给公子的,一整船的藏药,以及牛皮、牛筋之物。大师说,若是公子需要,他可以自吐蕃赶千头牦牛过来送给公子。”
甄鑫一时怔神。
豪横的乌坚巴啊,听着真是让人开心!
“药材之中,就有一味打布巴,说是可以生肌止血化瘀,还能治跌伤枪伤骨折。”
“打布巴?有这么神奇的药?”
花绣娘突然开口说道:“打布巴,汉名称为独一味,确实可用。”
“独一味?”花泉惊讶地抬起头,这药不仅贵,市面上几乎都买不着,只有军中存有些许。有人给甄公子送了一船?
花泉摇摇头,继续缝合伤口。
这两个伤员,是蔡老二从香山岛拉回的一堆死人里,生生给捡出来的。不仅重伤难愈,即使是治好了,也基本残废。
甄公子花这么大代价救这两个人,值得吗?
千金买骨?还是在自己面前摆阔?
一个医生,最开心的不是治好一个病人,而是见到可以治好病人的良药。
花泉到了日月岛至今,之所以始终咬牙不肯完全从了甄鑫,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心底下觉着缺医少药的日月岛,实在引不起自己留在那的任何兴趣。
花泉不是一个专业的医师,却拥有医师的家学,凭着这身本事,自认为去哪儿混到一口饭吃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可是在日月岛的这段时间,却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每天忙完之后,家里都会有香喷喷的饭菜,以及妻女开心的笑脸。这些,却是自己给不了她们母女的。
尤其是花绣娘,早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之前却根本不敢给她物色人家。担心自己仵作身份会被人嫌弃,担心自己的无能会让绣娘被夫家欺负。
这些问题,在如今的日月岛,已经完全不是问题了
回到自己帐中的甄鑫,让熊二拎了两个凳子,还给端了两杯水。
甄鑫对李二牛的态度,可比对李三好多了,这让李三很不服,却也相当的无奈。
估计主要的原因,是自己来时两手空空,二牛却带了一整船的好东西。
接收了松山与乌坚巴对于甄鑫的问候之后,得知乌坚巴后续还会送来所需的藏药以及牛皮牛筋,甄鑫突然对于当时自己拒绝成为噶玛噶举的护教法王,产生了一丝丝的后悔。
藏药不说,牛皮与牛筋可算是战备物资。是制作皮甲与弓弦的主要原材料,同样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得着的东西。
哪怕李显对自己再支持,这些物资也不可能无限量地供应。
看来以后有机会,还是得找这根吐蕃的大腿好好地切磋一番。
聊了足足半个时辰,甄鑫才肃然地将手伸向李三。
李三叹着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公文袋。从里面抽出一份带着“李显”签字的协议递给甄鑫。
甄鑫脸色一变,怒道:“他李显什么意思?”
李三又苦笑着从公文袋里抖出一份纸笺,递给甄鑫。
“他李显欠你天海阁的,就由李显负责承担。关我何事!如若不行,你可以将李三直接卖了抵债,多余的送百斤新酿之酒给我即可!”
签名的,是“李邦宁”。
这双重人格的转换,玩得还挺溜?
李显若是那么轻易地就会被自己敲诈成功,他也不会是李邦宁了。甄鑫对此倒是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一向以高人雅士自居的李显,放下身段后,竟然会无耻如斯!
不过,李显所要传达的态度甄鑫也基本明白。
于公,李邦宁绝对不会对这场战事提供明面上的协助,也不会公然将战后的利益分配予日月岛。
于私,能得到什么样的收获,凭甄鑫本事再谈。
看着甄鑫一时呆滞的神色,李三总算体会到主上的意思:只有无耻才能打败无耻!
又看向一脸憨笑的李二牛,李三不禁有些担心。这个兄弟之间的异类,总喜欢以真诚示人的二哥,会不会被甄公子给玩死掉?
“你,跟李三他们是兄弟?”甄鑫问向李二牛。
“是的!”李二牛露出真诚的笑容。
“为什么看着不像?”
“我也是净过身的。”李二牛毫不在意地笑着说道。
“噢?真的假的?”
“要不,甄公子可以亲自查验下?”李二牛站起身,便要解开腰带。
“不行!”李三脸色铁青。
质疑一个去过势的太监,比指着和尚骂秃驴更让人难以忍受。更何况,还要验身?
这是赤果果的羞辱!
士可忍,孰不可忍!
甄鑫探头朝二牛档下瞧了眼,对于验身这种变态行为自然没有任何兴趣,便摆摆手说道:“算了,不用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岛上美貌姑娘很多,你若招惹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