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场演出,谈不上成功与否。来了三四十个客人,收了六七十文钱,虽然还不如苟顺三人一天的说书收入,但也勉勉强强够这一大家子一天的开销。如果算上待邀的税收、船只的停泊费,以及可能被收的保护费,估计还会亏。
但是,任何事都不能只算经济账,首次亮相,只要有收入在甄鑫看来就是胜利。看看后世,有多少搞创作的、演戏的、唱歌的,都只能靠爱发电。
更何况,所有人都在这场演出中,收获了快乐。
最开心的是阿黎,她坐在观众席中最好的位置上,从开始到结束始终未曾动过身。一边撸墨墨,一边看戏,一边很偶尔地瞧下现场是否有人捣乱。
最得意的是苟顺,他与儿子出演的三岔口,获得的掌声似乎超过了牡丹亭。
最忐忑的苟彬,从来没想过演戏的他,形势所迫被逼上场。还好,不需要他说也不需要他唱,只要比划即可。
最满足的是二娘,她从来不曾想过,会以这种方式,重新回到舞台之上。
最过瘾的是四娘,虽然始终藏形匿影,未曾直面观众,但她以一人之力,完成了一支乐队的演奏。而且,整场未曾有过片刻的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