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会,回答道:“日落就像是一场盛大的告别,每当我看着太阳落下就好像整片天地都在陪着我一起纪念那些烂尾的故事。”
鹿文初歪着头:“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吗?幕折。”
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不说我都没发现。
或许是命中注定。
我和乔戏央的名字都预示着一段故事的结束。
光有结尾,何来开头?
戏央,夕阳。
是啊,我和她之间的故事就像眼前缓缓下落的夕阳一样。
纵然美丽,但又转瞬即逝。
我和鹿文初两个人静静地欣赏着我长这么大见过最美的日落。
一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只剩下天边的一抹霞光,我还是意犹未尽。
日落之后,温度下降得很快。
我从包里拿出了两个毛线帽,一黑一白。
我把白色的那个扣在她头上。
自己带上黑色的。
随着天色逐渐暗淡,我和鹿文初随着人流回到了光明顶。
大部分人都跟我们一样,没有预约到住的地方。
而黄山又禁止自己带帐篷上山。
我觉得这个规定有点不好,规定完有一大半的人晚上都得在外面风餐露宿,连个挡风的东西都没有。
这难道不比让游客自己带帐篷更危险?
我们在明早看日出的地方待了一会,随后发现并没有人这么早来占位置。
所以我们打算往下走走找个风小一点的地方休息。
晚上黄山顶上的风真的很大,我不知道是我们选的日子是这样还是每天晚上都是这样。
晚上的风比白天大了不止一倍。
尽管我们衣服穿得很厚但还是无济于事。
我们往下走躲避着风口,最后停在一个转弯的地方。
这里的风小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山顶离月亮更近的缘故,晚上的山上没有一处照明,但月光洒在地上,如同给地镶上了银子一般。
数不清的台阶上洒满了银光。
我和鹿文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这块石头的表面参差不平,我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随后我掏出了两盒自热煲仔饭。
“你从哪带来的?”鹿文初疑惑地接过。
“山底下超市买的啊。”我炫耀地说道:“这方面我很有经验的,这个时候吃上一口热的那可是很爽的。”
鹿文初很满意,肉眼可见地开心。
这里跟城市不同,置身月光中,鹿文初看着就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一样温润。
我们把东西撕开弄好,在自热包滋滋的加热声中等待着。
等待的时间,我想抽根烟。
娴熟地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可当我想要点燃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火机打不着了。
不管我怎么尝试,刚才还能打着的火机就像阳痿了一样,光见火花不见火。
就在我往火机头上吹气,反复尝试的时候。
火石摩擦的声音响起,一道火光映在我的侧脸。
我原以为是哪个路过的哥们看我没火顺手帮了个忙。
转过头用手护着火苗,随着烟头在火光中被点燃,我这才发现为我举着火机的手,是鹿文初的。
那一片火光在这片黑暗中就像是希望的曙光。
透过火光,我看清了鹿文初的脸。
我顿时有些恍惚:“你怎么还带着火机?”
她摆弄着手上的火机,一声声清脆的“叮”响起。
我当然知道这个声音:“都彭?”
“本来是买给你的礼物,但是我玩了一会觉得挺好玩,就没送你,带在身上了。”鹿文初一边把玩这都彭火机一边说道,“防止你哪天没火,抽不了烟……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我感动得说不出来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
她被我看得有点害羞:“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我吐出一口烟,“你对我真好。”
“那当然,我对我未来夫君能不好吗?”鹿文初没放过任何一个强调这件事的机会。
我装聋作哑,假装没听到这句话。
抽着烟,我没话找话。
“你心里有什么忘不掉的人吗?”说实话我从来没听鹿文初讲过关于她过去的感情故事。
“有过一个吧,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鹿文初想了想说道。
“也不算忘不掉的人,因为我早忘了。”她又补充道。
我很好奇她嘴中的那个人,我知道她说出来我可能会不舒服,但是我还是问道:“能讲讲你跟他的故事吗?”
鹿文初把玩着火机:“有什么好讲的呢?他的样子我都快忘掉了。”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突兀地说道:
“你知道吗?其实根本就没有忘记一个人这说法,那个人只是深深地被你在回忆里封存,直到再次被人提起的那一刻。”
“所以其实你不必骗自己去忘记,在被人提起的时候坦然面对就可以了。”
我知道她在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