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信将疑地松开紧握乔戏央的手。
用手托起脖子上的玉佩。
玉佩整体是平安扣样式,上面雕琢有祥云。
我郑重地把它放进贴身的位置。
在我进行这些动作的时候,乔戏央站了起来。
河边的微风吹动她鬓角的发丝,我隐约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
我有些记不得之前她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样,反正跟现在的不一样。
果然,忘记一个人最先忘记的,不是声音,不是样貌,而是她身上只有你能闻到的那股味道。
我坐在河边的石板上,河面漾起的水纹温婉绵长,对面的彩灯交相辉映,犹如是树木在呼吸一般变化着颜色。
面前的乔戏央手撑着栏杆,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随风飘荡。
这一景极具电影感。
我情不自禁陶醉其中。
就在我沉浸在眼前的美景的时候,乔戏央转身了。
昏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把她身下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朝着我走了过来。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多年前的乔戏央在向我靠近。
我揉了揉眼睛,乔戏央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她温热的手掌温柔地抚过我的脸庞:“沈幕折,大胆往前走吧,它会替我保护你。”
随后她就把手收回,转身离去。
我急忙叫停她,她的言语跟动作都像是最后一次见面:“你去哪?”
“回家啊。”她转过身,表情带着点如释重负,笑着说,“再见!”
我越想越不对:“还会再见吗?你别吓我。”
乔戏央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转过身朝着后面挥了挥手,就离去了。
一种不安的心情从我的心底浮现。
一直到乔戏央走远之后我才想起来没加上乔戏央好友。
此刻我也顾不上陈听雨知不知道了。
拿出手机发消息给陈听雨。
“你把乔戏央微信推给我,然后再帮我看看她朋友圈什么的,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她似乎从我发给她的消息中看出了我的焦虑,二话没说就先把乔戏央推了过来。
我赶紧加上。
随后陈听雨发来了消息。
“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哥哥你说的异常是什么?”
我让她截屏给我看。
点开陈听雨发来的照片,乔戏央的朋友圈确实没什么东西,都是之前发的自拍跟日常。
近期都没发。
往往平静的水面背后,才是最汹涌的海浪。
我越是看不到波涛,联系刚才她的举止,我就觉得问题越大。
我跌坐在石板上,两眼失神地望着对面的彩灯。
摸索着点上一支烟。
如果真的没事,那为什么她要送给我她传家的玉佩,还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
如果真有事,又为什么我问她的时候,她不肯透露半分?
经过这段缜密的思考,我肯定了她有事瞒着我。
这时候当然早已看不见乔戏央的身影,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方。
我掏出贴在身前的玉佩,握在手中,我仿佛还能在上面感受到来自她肌肤的温暖。
手机一直亮着屏摆在旁边,可是乔戏央迟迟没有同意我的好友申请。
我想着可能是她在路上没看手机,便开始往回走。
走着走着我发现我好像忘记了我找乔戏央的初衷。
不过我不打算再跟她说这个事情,相比较扳倒濮氏集团而言,我更在意今天的这个小插曲。
因为实在是太不同寻常。
回酒馆的路上,我一直反复地查看手机。
可手机里一直一条消息都没有。
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把话说明白有那么难吗?
我郁闷地推开南官河畔酒馆的门,刚开门就看见了在柜台后面忙碌的秦鞘和江佳。
这都是平常,但不平常的是,姜生也在这。
看着这个自江西回来之后就销声匿迹到现在的人突然出现,我知道他已经从几天前的痛哭中走了出来。
我跟江佳说:“帮我调两杯曼珠沙华,一杯给他。”
江佳点点头。
姜生看了她一眼,转头跟我说道:“又招了一个调酒师?”
“帮秦鞘分担分担嘛,一个人还是太累了。”我递给他烟。
不多时,江佳就把调好的两杯酒端到我们面前。
“尝尝我们店里现在的最大招牌,你就明白我招她来的原因了。”我把其中一杯推到姜生面前。
姜生抿了一口,眼前一亮。
随后又喝了一口。
他朝着江佳竖起了大拇指:“真绝了,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酒。”
江佳似乎早已见惯了别人对曼珠沙华的赞赏,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姜生对此毫不在意,端着杯子仔细地端详着杯中的酒液。
“曼珠沙华……好贴切的名字。”姜生突然想到了什么,“哎我记得你不是最喜欢这花了吗,名字你起的?”
“哪有,昨天我第一次喝到这酒的时候,它已经有名字了。”我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