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了电话,一言不发,车内的静默震耳欲聋。
我试探性地开口:“怎么了?”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告诉了我一个酒店的名字,让我带她去那里。
我迅速启动车子,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在路上,她看着窗外突然开口道:“刚才负责对外公关的同事来电话说有个公司想外包他们的财务部门交给我们,但是对方非要我现身现场才肯签字。”
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你现身?”
“我也不知道,”她想了想,“但这是一个大客户,能争取还是尽量争取吧。”
……
很快我们就抵达了酒店门口,我陪同她一起走了进去。
我发现,从踏入酒店大门开始,鹿文初就一改刚才那副单纯贪吃小女孩的形象,整个人的气质突然间冷淡起来,我走在她身边都能感觉得到她的霸气侧漏。
啧啧啧,不愧是上市公司董事长,这气质,跟我这种市井老百姓就是没法比。
她推开了包厢的门,我紧随其后关上了门。
可当我转身面对包厢内的时候,我的神经骤然绷紧。
从座位上站起来迎接鹿文初的,正是夺走我的一切的罪魁祸首——濮召瀚!
而我跟前的鹿文初显然不知道这一层关系,已经走向了那位同事安排的座位。
我急忙走到她身边耳语:“我陪着你,这伙人不是善茬。”
她闻言看了我一眼,但也没说什么,默许了我坐到她旁边。
此时我才发现,乔戏央也坐在濮召瀚的旁边。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和濮召瀚在一起。
我没放松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我们落座以后,濮召瀚面带笑容开口:“早就听闻鹿总的美颜倾国倾城,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鹿文初显然听惯了这些客套的称赞,直接进入主题:“外包的方案我相信我们公司的人已经跟贵公司确认无误了,你说要我亲自来,我来了。”
言中之意是濮召瀚赶紧签字,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濮召瀚还是笑着:“鹿总不要心急,字我是肯定会签的,只是这种对公司如此重要的项目还是要我们亲自对接稳妥些。”
鹿文初没有接茬:“我相信我手下的办事能力。”
濮召瀚不以为然:“是吗?这个小兄弟看起来很紧张啊,我很怀疑他的办事能力。”
说话间讽刺我的同时,他的眼神还是一直盯着鹿文初,脸上的表情暴露了他内心的心思,这无疑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我冷冷地回道:“濮总,赶紧把你那蹩脚的假笑收起来吧。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窥窃我们鹿总的美貌,合适吗?”
我是真的替乔戏央感到不值,她怎么会爱上这样恶心的一个男人?
即使我分不清乔戏央到底是真心爱他还是另有他想,但是我知道她一向分不清谁是真的爱她。
她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喜欢抓不住的东西。
我不知道此时此刻心里对乔戏央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还喜欢吗?不可能,这么多年,她早已不是她。
心疼吗?不至于,当初她离我而去的时候也未曾真正心疼过我。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呢?我也说不清楚。
总之我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心里是不舒服的。
可能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刚分开那会,我看见她身旁出现任何一个男人心里都不舒服。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鹿文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濮总,你要是不是诚心合作的话,我们公司也不是必须要接下这一单。”
濮召瀚收起了他标志性的假笑,招招手唤来属下,三下两下就在合同上签了字递给了鹿文初。
鹿文初看都没看那份文件,潇洒地签下名字后就甩给了本来负责这个项目的同事。
随后她就站起身,示意我跟她一起走。
我站起来最后看了乔戏央一眼,她还是如同那天晚上一般,没有看我一眼。
希望这次是因为愧疚吧,毕竟她知道坐在她身边的这个人把我陷害得多么惨。
从包厢走出去的一路上,鹿文初都没有说一句话,她好像思索着什么。
直到关上了车门,她才打破了沉默:“濮召瀚就是导致你变成现在这步田地的罪魁祸首吧?”
听见她轻而易举就撕破了我的伪装,我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她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猜中了:“我仔细留意过你的简历,按照你之前的成就来说,不可能现在身无分文,沦落到给我当司机。”
我有点尴尬:“确实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缘故,不过最主要的是跟我一起创业的兄弟吃里扒外。”
我又补充道:“不过给你当司机挺好的,我也挺喜欢现在的生活,你跟其他老板真的不一样。”
鹿文初不以为然:“一个男人怎么会就甘心一直给别人当司机呢?况且……”
“况且什么?”
“没什么。”她及时停住了话题,但我还是注意到她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合常理的红晕。
鹿文初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