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为了给当事人辩护,哪有您说的那么厉害。”
两人握了握手,寒暄了两句。
“非也非也,你要真是随便说说,这野生动物司法解释也不会真的就这么启动修改程序了。”
白家松戴着副眼镜,四十多岁的年纪放在一众教授之间绝对算得上年轻,来之前任真还特意查了他的生平,华清政法大学教授,同时也是国内最年轻的刑法学教授。
虽然年纪上来说比陈光明等人小了点,但是在学界的地位毫不逊色。
“不知道任律师关于收买被拐妇女儿童罪的现行相关规定,有没有什么看法?”
“您说的看法是?”
“刑罚,你觉得现在的刑罚幅度合适吗?”
白家松的语气略微有些激动:“你庭审里拿野生动物跟人做了比较,我觉得跟我的观点很是契合。
我这两年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觉得应该提高收买被拐卖妇女、儿童罪的刑罚,但是这个议题向来是比较有争议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提高刑罚.是有一定的道理。”
任真也早做过功课,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我觉得,在现有国情下提高收买被拐卖妇女、儿童罪的刑罚,未必就是件好事。”
“是吗?能不能详细说说?”
任真与他的观点相悖,白家松没有表现出自己不被认同的不悦,反而对任真的观点更感兴趣。
“其实我觉得,收买被拐卖”
任真一句话还没说完,陈光明就打断了他:“说好的在讲座上大家讨论一下,老白你这让人家现在就说,属于是刺探军情了啊。”
“我就说大家坐在一起吃个饭喝个茶交流一下就好了,你非搞什么学术讲座。
那一群小屁孩才学了几年法,他们能听得懂吗?”
白家松嘟嘟囔囔的抱怨。
“所以我说你就不适合当老师,你学术再厉害,你也得替学生想想啊!”
陈光明没好气的道:“那学生是没你懂,所以才更要给他们学习的机会啊。
更何况人家小任来了,刚好做个榜样,鼓舞鼓舞他们,省的一毕业都去往体制里边考了,这以后还有几个人做律师?还有几个人搞研究?
你这种思想就是只顾自己,要是不把学生们培养好,长远来看,对整个法律界都是有害无益。
所有法学生都去当法官公诉人了,谁来给老百姓们发声?
三十年五十年后要真出现这种情况,你我两脚一蹬是看不着了,那时候的法律还能是法律吗?”
被陈光明指着鼻子输出一通,白家松缩了缩脖子:“讲座就讲座,你那么凶干啥?
我是不会当老师,就你厉害,喜欢当老师,以后我的学生都给你带好了吧?”
陈光明又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他。
看着两个几十岁的老家伙斗嘴,任真在一旁看着,觉得很有意思。
要是让他们的学生看到这一幕,恐怕老师的形象瞬间就崩完了。
跟在陈光明后面来到阶梯教室,下面坐了足足三四百个学生。
“嚯,这可比大多数法庭人多多了啊。”
任真小声感慨了一句。
“今天我们刑事司法学院,邀请到了一位特殊的嘉宾,他的年龄比各位同学大不了几岁,但是他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律师,相信各位同学.”
在他们上台之前,主持的老师就已经在做开场白,等到他们坐下,台下的掌声已经如雷鸣般响起。
“相信有关注的同学,知道最近我们关于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的司法解释正在向全社会征求修改意见,我们有幸请到了直接推动这个司法解释修改的任律师,来到我们学校,来到我们学院,参加我们这个讲座。”
陈光明拿过话筒,“刚好我们刑司的白家松白教授,有一个议题,借着这个机会呢,大家坐在一起讨论一下。
希望各位同学们认真聆听,从各位老师的发言中,从各位老师的观点中,哪怕是受到那么一丁点儿启发,那你们今天来参加这场讲座,就是有意义的!”
陈光明看向白家松和任真:“那咱们就开始吧?”
两人纷纷点头。
“好,那我们华清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今天关于是否应该提高收买被拐卖妇女、儿童罪的刑罚的讲座,现在正式开始,我们欢迎白教授和任律师来分享他们的观点。”
台下的学生们一个个神色激动,拼命的“啪啪啪啪”鼓起了掌。
虽然是华清政法大学的学生,但是陈光明和白家松平时也不是他们想见就见的,他们带的本科生本就不多,一周就那么一节课,带的研究生更是以个位数计。
所以同时见到这两位名字经常出现在教科书上的人物,对他们来说还是很激动的。
而任真作为新兴律界传奇,更是不少年轻法学生心中的偶像,三个人同时出现在一个教授里,又怎么能让他们冷静下来。
“那我就先来说一下我的看法吧。”
白家松接过陈光明的话:“如果在座有上过我课的学生,只要你们没有逃课的习惯,应该都知道我关于这个问题的观点。”
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