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琳琅情绪有些低落,我有些懊悔,我不该这个时候问的。
很静,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持续了好一会。
陆浩然掀开被子,拍拍屁股爬起来,将我从地上拽起来,“快点,可别磨蹭了,想必你们早就饿了,我们先填饱肚子再说。”
琳琅缓神,兴奋答应,“好嘞,我早就饿扁了,我这便去叫醒她们。”
说完,跑向左侧树下,推推叶凌雪和陈月淇,可她们却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琳琅疑惑皱眉,回身望向陆浩然。
陆浩然耸耸肩,摊摊手,走过去,挨个呼唤她们两人,叶凌雪依然毫无反应,见状,便又转而去唤另一边的陈月淇,同样毫无回应。
“奇怪。”陆浩然拧紧眉头,伸手探探鼻息,“还算平稳。”
我不由暗自失笑,果然是做大夫的人,就是不一样,可看样子明明只是睡得太沉了而已。
我走至琳琅旁边,建议她,“你不妨在她们耳畔大声尖叫试试?”
琳琅听罢,诧异地看我一眼,好似在说我不怀好意,随后凑近陈月淇耳畔,果真扯开嗓门尖叫起来,震耳欲聋。
她这么一吼,陈月淇立刻睁开朦胧睡眼,捂住耳朵,怒目而视,随后跳将起来,“琳琅,你疯魔了吗?”
失去陈月淇这么一个支撑,叶凌雪身躯微晃,眼看着就要向一旁栽倒,幸得及时睁开眼睛,稳住重心。
琳琅吓得缩紧脖子,往陆浩然身边挪去,抬手指尖指向我,委屈地嘟着嘴,“好姐姐,可不关我的事,是他让我这么做的。”
陈月淇转眸瞪向我,按抚着自己的耳朵,“祈星海,你干的好事,我耳朵都差点聋掉了。”
我无辜地撇撇嘴,“你是不是睡懵了啊?你可不先看看你现在是在哪里?”
陈月淇顿时明白些什么,环顾四周,脸色微变,微愣一会,不料下一刻便狠狠剜我一眼,“祈星海,我跟你没完,你赔我的耳朵。”
叶凌雪瞧着我俩拌嘴,不禁轻叹一声,摇头失笑。
我暗觉不妙,但还是调侃陈月淇一句,“你耳朵不就长在你的脑袋上吗?还用得着赔吗?”
丢下这句话,便撒腿就跑。
身后立刻传来陈月淇气急败坏追逐的脚步声,“祈星海,你这个大坏蛋,你给我站住。”
我不予理会,脚底抹油,这么一闹,可是要苦了师姐、琳琅和陆浩然他们三人,得辛苦他们一人抱着一床被子跟在最后面回到周秋素家里。
“祈星海,你死定了,今天我非得把你打成猪头。”身后,传来陈月淇咬牙切齿的咆哮。
我回头瞥见她跺脚气鼓鼓的模样,不禁偷乐起来,继续加速跑路。
待回到那处屋子,板凳还没有坐热,我便挨了陈月淇的几记拳头,又以牙还牙地在我耳畔扯开嗓门尖叫一声,然后,十分得意洋洋地扬唇浅笑,仿佛报复了我,令她十分畅快。
后面的三人赶回来后,我们五人各自分工,将昨天石婆婆做好还没来得及吃掉的饭菜热了热。
桌上,除了师姐外,其他四人毫无形象,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清洗完碗碟后,我们五人坐在桌边聊起昨夜的事情来。
陈月淇坐在我身侧,其余三人各一个方位,她绘声绘色讲述着幻境中所见,愤愤不平地拍桌子拍板凳,大骂高武不是个东西。
我们认真听着,她突然止住言语,蹙着眉峰,神情凝重,“师姐,师哥,小凡曾说过一句话,她说很久都没有人陪她讲话了,她很寂寞,你们可还记得?”
提及此事,我和叶凌雪均陷入沉默之中,陆浩然和琳琅的神情瞬间黯淡下来。
我本就心存疑惑,石婆婆和周秋素怎么可能不会去祠堂看小凡,不和她说说话,如今陈月淇又这么问,想必这其中定有蹊跷。
我点头,“记得,你可是知道了其中原委?”
陈月淇眯眯眼睛,冷着脸庞,“因为小凡她血亲之人不可见,她被人下了血咒。”
“血咒?血亲之人不可见?”我诧异,“什么意思?”
我望望其他几人,见他们都眼里似乎冒着怒火,却不发一词,想必他们都早已知道。
也是,陆浩然和琳琅是经历者,师姐通过琳琅他们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情。
现在,只有我一人还不曾知道。
陈月淇忿忿握拳,恨得咬牙切齿,迟疑片刻,才缓慢启口,“我在幻境中看到石婆婆在祠堂擦拭小凡的棺材,对着棺材碎碎念着,小凡显形站在一旁,石婆婆看着她,浑浊的双眼泪眼朦胧,声声呼唤着她,可小凡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石婆婆,于小凡而言,她只知道她的棺材又变得更加干净了。”
我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月淇,原来是这样,就像我在幻境中可见石婆婆,石婆婆不可见我一样,只不过是幻境中的我变成了石婆婆而已。
明明就在眼前,可却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可却仿佛隔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我不知道石婆婆在那一刻是什么样的感觉,但那种滋味定然不好受。
可怜的老人承受一次便罢了,可她是时常承受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