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之时,天地不分,世界混沌,盘古于混沌中孕育而出,以大神通辟开混沌,血肉融入鸿蒙,身化万物,形成无量光,各大神祇、神兽、先天灵宝从鸿蒙而生。
女娲造万灵,伏羲创五行,后土塑轮回,万灵以人类为长,天地灵气充沛,修仙者众多,强者如云。
时至今日,灵气变得稀薄,修行愈发困难,更别提渡劫飞升。
玉华山,一棵千年老树下,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酒葫芦,四周围满了新入山的弟子们,听着他的一通滔滔不绝的讲述。
我也在其中,紫阳这老头,人生两大爱好便是吹嘘和喝酒,他这番话我不知听了多少遍,却总是爱把我拉过来凑人头。
有新弟子问,“这个世上真有神仙吗?”
陈紫阳喝口酒,摇头晃脑,“有呀,虽说这一两百年来,从未有人见过九重天上的神仙,但修仙之人对此都深信不疑,传闻东海之巅有世间仅存的两件法宝可凝聚稀薄灵气,一正一邪,一直为修仙之人和妖魔鬼怪所惦记。”
又有新弟子问,“得了这两件法宝,是不是会很厉害?”
还不待陈紫阳张口,我便替他回答,“当然厉害,正的为麒麟玉,可以借它飞上九重天见到神仙,邪的为无炼鼎,可以祸乱重塑这世间。”
陈紫阳歪头看我,“小星海,不错呀,想不想去东海之巅了?”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紫阳老头,你这不是故意撩拨我,一次两次便罢,这已是好多次了,你又不是不知,我根本就去不了,连这玉华山我都下不去。”
陈紫阳白我一眼,“总是这般没大没小。”
我名唤祈星海,再过几日,我便满十七岁了。
我父亲是玉华山掌门,一脸威仪,从不展笑颜,除了对着我母亲的画像陷入回忆中时,偶尔会露出些微笑容,更多的像是痛苦。
他对待弟子们,严厉得可怕,大家都很怕他,只有我不怕他,他对我异常的关心,几乎到了溺爱的程度,但凡是我喜欢的事物,他都会尽可能满足我,除了不允许我下山。
天下修仙门派林林立立,不下七十,其中有六大修仙门派,以玉华为首,实力雄厚,其余五个皆不能相比。
我的母亲很神秘,父亲从不允许任何人议论她,可还是止不住有人私下议论,传入我耳朵的便有三种说法。
一说,她是一位漂亮的人族女子,父亲下山除妖,英雄救美,是一段佳话。
二说,她是一位千娇百媚的狐妖,见父亲高大英武,心生爱慕,有意迷惑,而我是半人半妖,掌门替父亲这个得意弟子刻意隐瞒,并洗去我的妖骨。
三说,她是一位得道的仙人,守护东海之巅的仙子,因与父亲志同道合,结下缘份,生下我后,因人仙不得相恋,便封印我的仙骨。
所以我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我一直不知道,但我从记事以来,便以人自居,那么我便是人。
后来,父亲和师伯赶下一批人后,便就再也无人议论。
我有一个好师姐,名唤叶凌雪,是师伯之女,是个冷若冰霜的人儿,但每次看到我和月师妹受欺负就挺身而出,像大姐姐一样保护着我们。
月师妹名唤陈月淇,是个顽皮淘气的小丫头,整天跟我闹,她平素里骄纵蛮横,没什么坏心思。
她是紫阳老头的孙女,其实我该称呼陈紫阳为爷爷,但我就喜欢称呼他为老头。
月师妹的父母和我父亲是同辈,她父亲在十七年前的仙妖大战中不幸身亡,当时她母亲已怀她有三月余,在生下她后,便撒手人寰。
而那场大战,长辈们只字都不肯告诉我们小辈。
师姐那时已有四岁,据说她曾目睹一切,我们本就崇拜术法特别厉害的她,便整天缠着她问东问西,搞得她不胜其烦,却就是守口如瓶。
我们三人一起长大,彼此之间有很深的情谊。
师姐性格沉稳,只要她不冰冷时,她的眼睛便是明亮明亮的,像是黑夜中璀璨夺目的繁星,让人忍不住靠近。
我爱玩乐,总是惹祸,小师妹刁蛮任性,总爱跟人斗嘴,我们经常惹得师姐生气。
但我们知道师姐虽外表孤傲冷清,其实内心柔软而细腻,对于我们总是处处照顾着。
她总是责怪我们不肯用功学习术法,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千年老树下,紫阳老头仍在滔滔不绝,我听得昏昏欲睡。
几日后。
朝阳殿中,全是人。
只因今日是我十七岁生辰,我收到很多礼物,其中要数父亲的最为珍贵。
父亲赠了我一把有灵性的宝剑,遇危险可自动出鞘,名唤青冥剑,需滴血结契。
按照父亲所述,我一一完成。
我感觉这把剑一定有故事,但父亲不容我多问,只得纳入丹海。
父亲看了我良久,破天荒允许我跟随师姐下山历练,要知道,从我十二岁第一次跟他提及时,换来的总是严词拒绝。
父亲大手一挥,从虚空中凝出两件物品,一曰绞云珠,二曰碧海图,这均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望着这两件物品,我出神好久。
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