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谨承最近怎么样了啊。”谢母在客厅做着标准的下犬式,冷不丁问了句。
嗯?
谢语欣心脏咯噔一下,手中的筷子停在空中,怎么妈妈突然问赵谨承,不会是姜媛给妈妈说了什么吧。
难不成是赵谨承跟周易的事情被知道了?不应该吧,姜媛平时工作那么忙,很少去关注赵谨承在学校里的事,不过也难说,毕竟是高三也会稍微关注一点,而且之前她也一直希望赵谨承出国留学。
嘶,谢语欣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挺好的吧,平时接触少不太清楚。”谢语欣做出平常的样子,一边夹菜一边问,“姜阿姨不是一直想让他出国么,赵爸爸那边也都安排好了,怎么突然又不去了?”
谢语欣眼神偷偷观察谢母的反应。
“是吗。”谢母换了个姿势,长舒一口气,“阿媛说是赵谨承不愿意去,而且前几天谨承还跟家里吵了一架。”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吵架?”谢语欣停下筷子,看向谢母。
“上周六,阿媛也没说清楚,可能还是因为出国的事情吧。”
上周六不正是周易生日那天
看了眼时间,谢母赶忙催促道:“七点多了,快去上课吧。”
谢语欣心不在焉的跟司机说了再见,心绪不宁地踏进校门,一路上脑子里总是在想赵谨承跟周易的事情,忍不住的为他们担心。
“唉。”谢语欣垂眸,地上的石子被一脚踢飞。
想帮帮他们,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通过赵谨承她才认识了这么多把她真正当朋友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她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一股寒风吹来,谢语欣紧了紧校服外套,已经快要冬天了啊。
现在是早饭时间教室里没什么人,除了几个待在教室补觉。
谢语欣焦急地看向赵谨承的座位,见桌面上还是堆满了书本,心底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课本还在。
周易并排走在赵谨承身旁,赵谨承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怎么这两天一直在打哈欠,没休息好么?”周易看向赵谨承堪比熊猫的黑眼圈,最近晚上也经常能听到从赵谨承床铺传来的翻身声。
“嗯。”赵谨承揉了揉眼睛,泪腺分泌出的眼泪润滑了酸涩的眼球。
“已经过一个星期了,大家都忙着准备高考,再过一段时间就不会有人记得,不会有事的。”周易安慰道。
“我知道。”赵谨承捂着脸狠狠搓了下,“但是我就是听不得他们那样说你。”
周易心里一酸,他也听不得有人那样说赵谨承啊,但是着急去反驳就是正中那些人的下怀,会有更多人去谈论这件事情。
每一个赵谨承辗转反侧不得入眠的夜晚,周易同样焦虑不安。
那些人恶毒的语言就如同根根带着毒毒液的尖刺,狠狠地扎进周易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尖刺可以被心脏剧烈地跳动挤出,毒液腐蚀的痛苦永远不得缓解。
高一高二高三吃饭的时间时差开的,现在走在路上的大部分都是高三的学生,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日复一日的学习,让大家变得麻木,不再有任何感觉。身体如同行尸走肉,机械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学习睡觉,毫无生气。
激情与活力被封印在身体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棱角都被名为学校磨石,压迫打磨成光滑的曲线。
“我去上个厕所,你先回班吧。”周易说。
赵谨承点头,疲惫地进入牢笼一般的教室。
卫生间里依旧聚集着偷偷抽烟的学生,看到周易进入瞬间来了精神,眼中带上些许玩味。
站在中间的男人挑眉对着同伴歪歪嘴,同伴瞬间领会,一脚踩到墙上,拦住周易的去路。
周易并不想理会这些人,转身就要走,另一个人以同样的姿势,一脚拦住周易离开的路。
见情势不对,卫生间的人都跑了出去,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沾上这事。
周易烦躁地皱着眉头,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说:“同学可以让一下么。”
挑眉男跟两个同伴相互对视一眼,笑出声。
最开始拦住周易的男生开口,“不可以哦。”
另一个人也阴阳怪气的跟了一句,“不可以哦。”
“那个大少爷给了你多少钱出来卖屁股,我跟你两倍陪我们一晚上,你看行不。”挑眉男盯着周易,眼中满是讥笑跟讽刺。
周易捏紧拳头,脑袋充血,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挑眉男继续嘲讽,“给谁卖屁股不是卖,两杯不够我给三倍,保证比那个大少爷爽。”
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周易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冲动。
上课铃声响起。
见周易呆愣在原地,没有自己预料中的反应,挑眉男有些扫兴,对着周易的脸上吐了口烟,“真没意思,又当婊子又立牌坊,恶心。”
说罢,带着另外两个人走了。
酸涩的情绪蔓延,眼泪涌出眼眶,滴滴落在地板上。
“我没有。”
周易颤抖着声音,对着空无一人的卫生间解释。
小声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