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掌柜和陈丹师呆若木鸡，然后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唐时不忍心，解释了一下。
“第一代的种子种出来的灵草之所以能保持和第一批的灵草差不多的质量，是因为……”
唐时卡壳了一下，是因为什么呢？
龙衍适时提醒：“杂质。”
唐时恍然大悟：“对！没错！就是杂质。”
“灵草会把吸收到的灵气中的杂质全部堆积在果实，也就是成熟的种子上，所以第二代种子不能重新播种。”
“因为种子充满了杂质，灵草的转化系统已经不行了，质量就会变差。”
“如此类推，第三代或者第四代的种子就算能长出来，要么长不大，要么长大后只会是一株普通的草。”
说完后，唐时也没去看掌柜和陈丹师的反应，而是膜拜的望着龙衍：“龙衍，你好厉害啊！这你都知道！”
龙衍算是发现了。
唐时这人吧，能屈能伸，修养二字几乎刻在骨子里。
可一旦让他心悦诚服，修养又好似被压下去了，连平常的敬语都不会用，还会毫无知觉的拉近两人的距离。
龙衍神色懒懒的，嘴角却微微扬着：“还行。”
“也是，”唐时想起了什么，道：“您的年纪都这么大了，知道的肯定多一些。”
龙衍：“……”
掌柜和陈丹师哆哆嗦嗦的看着他们新上任的小老板被大老板按着捶……
动作很夸张，完全没有力。
小老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生理盐水狂飙，头发乱飘，只能抽空用发红的眼去瞪大老板。
掌柜，陈丹师，“……”
总觉得他们不应该在这里。
唐时好不容易从龙衍的魔爪逃脱出来，他就想不明白了。
这条龙怎么那么喜欢挠人痒痒肉。
龙衍挑眉：“这么看着本尊，还想来一次？”
唐时：“……”
种植灵草的那块田还需要布置一个聚灵阵，唐时不会，只能让掌柜去张罗。
掌柜认识的人多，表示这事不难，他会努力开拓灵田的。
同时，在掌柜的介绍下，原来丹阁雇佣的打手也被唐时留了下来。
交代好一切，唐时和龙衍便准备离开。
他们为了钱包，耽搁太久了。
现在有了钱包，一切好办！
趁着没人，唐时再一次向龙衍确认：“真的不先去找龙骨么？”
龙衍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被抽骨的并不是他，“不急。”
“抽本尊骨头的人很谨慎，估计他为了镇压龙骨，布置很多隔绝气息的法阵。”
“就算本尊站在埋骨的位置上面，也不一定能察觉到。”
就像是在三尘寺那样。
如果不是那小光头破了规矩闯入了藏经阁，引起了被封印在藏经阁底下的东西的动荡，破坏了藏匿龙骨的法阵，让龙骨趁机溜了出来，否则他根本不知道三尘寺下竟然也埋了他的龙骨。
在他传承的记忆里，他出生的时候，龙族并未消亡，能把他从龙族的禁地里偷出来，并成功抽掉龙筋龙骨，绝对不是普通人。
从他完全感受不到他龙骨所在位置这个事实可以推测出，那人精通法阵。
其实最快找龙骨的方式就是……
毁掉整个天云洲。
只要天云洲消失，用来藏匿的法阵也会消失，到时候他的龙骨就会感应到主人的存在，会自己过来找他。
如果他是孑然一人，他的首选绝对是这个。
但现实不是。
他在灭神渊下等了八万年，等来的机会，却是他必须和一个脆弱的凡人绑在一起才能脱离灭神渊的困阵。
唯一一次机会，他抓住了。
但也是对他离开灭神渊的限制。
在人类诞生之前，先有神兽。
神兽是天地宠儿，能感天知地，就算龙衍不能出世，但他能通过天地的变化，感受到外界的变化。
顺应天地规则，神兽消亡了，人类修士崛起。
整个修仙界，只剩下他这么一条纯种的龙，就算没了龙骨，他还有修为，还有血脉带来的天生神威。
人类就算资质再逆天，修成仙，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现在……
他目前全部的神力几乎留在了唐时那具破破烂烂的身体里。
唐时死，他也没了。
龙衍无声的叹息一声，想报个仇，好难。
太憋屈了。
明明想堕神，天偏要他当条好龙。
贼老天！
唐时只觉得龙衍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寻思着自己不知道又怎么惹到这尊大爷，正想着该怎么顺着鳞片哄骗……
结果这次不需要他哄，龙衍就自己恢复过来。
“走吧，先把复刻典籍的材料弄齐，修复好你那千疮百孔的破烂身体。”
“本尊的事，不急。”
先重修金丹，再重生心脏……
等小破孩不破了，他再看看能不能解开那个该死的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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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一次宝贵的前车之鉴，唐时并没有把卖灵丹的储物袋交给龙衍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