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
“诺,末将属下告退!”
所有人都离开后,刘彻一直保持这个闭眼扶额的姿势,许久之后才慢慢睁开眼,睁开眼后入目的就是桌案上那碗已经冷掉的茶。刘彻情不自禁的伸手将它拿了过来,这才注意到,这碗茶里竟还飘着几块果肉。
刘彻习惯性的先放在鼻下闻了闻,熟悉的茶香瞬间安抚了他乱作一团的心神。刘彻轻轻的抿了一口,入口甘甜柔和,茶香浓郁,甚至还夹杂着果实的香气,不愧是……
刘彻品茶的动作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茶碗,随后立即朝殿外跑去。赵成见皇上跑出来了,也立即跑着跟上,边跑边在心里抱怨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也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好好睡觉了。”
然而很快,他就不抱怨了,因为他发现皇上这是朝猗兰殿跑去。
刘彻跑进猗兰殿后找了一圈都不见卫子夫,只有当利公主在内室睡着,忙拉过一个猗兰殿的宫人问道:“卫夫人呢?”
“回皇上,卫夫人去了厨房。”
刘彻又立即朝厨房跑去,猗兰殿的宫人们看着皇上火急火燎的背影,纷纷忍不住面面相觑,不知皇上这么急着找卫夫人,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皇上来到厨房,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厨房内两个御厨在谈话。
“没想到卫夫饶厨艺竟然这么高,她竟然能想到将果肉和茶放在一起烹煮,而且火候还把握的这么好,我都想拜她为师了!”
“可不是,你还记得卫夫融一次来做的那碗粥吗?虽然我们没看到她是怎么做的,但那粥的余味,简直是令人回味无穷啊,真不知道卫夫人是怎么把这么简单的膳食做的那么香的!”
后面他们在什么,刘彻已经无心去听了。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谖儿亲自做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刘彻问身后的赵成。
赵成连忙跪在地上认错:“是,其实每晚卫夫人都会亲自把膳食送过来,然后再由皇后娘娘给您送去,每次卫夫人都是亲眼看你吃下去了才走。”
终于出来了,每一次赵成看着卫子夫落寞的注视着殿内有有笑的两个人时,他都有着深深的负罪感,如果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把真相告诉皇上,也许此刻坐在里面笑的应该是卫夫人和皇上,也许卫夫人就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了。
可从就在皇宫生活的赵成,早已被定性了,对于上位者们的命令,他除了遵从,别无选择。
刘彻也自是明白赵成的身不由己,无奈的叹气道:“算了,你起来吧!”
里面的御厨们听到动静,出来一看竟是皇上,慌忙跪地行礼。刘彻朝屋内看了一眼,看来谖儿也不在这,于是刘彻朝御厨们问道:“卫夫人现在何处?”
“回皇上,卫夫人做完东西后便走了,所以奴婢们也不知卫夫人现在在哪里。”
不在猗兰殿,也不在厨房,谖儿此刻究竟在哪呢!
刘彻注视着厨房内的灶台,想象着谖儿在一旁忙活着的画面,她这些都是在这里吗?
御厨们虽不知道皇上的“她”是谁,但直觉问的应是卫夫人,便如实回答道:“回皇上,卫夫人每日酉时都会准时来到这里,借用厨房做膳食。”
听见御厨的回答,刘彻才察觉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把心里想的话给出来了。
每日酉时?如果没记错皇后每日基本上都是在临近戌时的时候到来,也就是为了能让朕吃下去东西,谖儿每日都要在这里准备近一个时辰,而且她现在还怀着孩子!
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只要想象着卫子夫毫无怨言的做着那些膳食,然后再端去刘彻的寝殿,默默的站在殿外看着他用膳,刘彻就觉得心如刀割!
好想见谖儿,现在就想见到她!
刘彻一刻都不能再等了,他立即又冲出了厨房,如果谖儿也不在这里,那就只能在那个地方了!
卫子夫看着面前的榕树,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自己似乎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卫子夫抬手抚上树干,轻声的问候道:“对不起,是我太过于沉溺在自己的幸福里了,结果忽略了你这个老朋友。现在想来,我好像从未和你分享过我的幸福,每次都是到你这里来诉心事,也就只有你不嫌我烦了。”
卫子夫露出苦涩的笑容,她抬起头看着茂盛的树冠,虽然自己从未和它诉过,但它也曾经见证过自己下幸福。透过树缝,卫子夫这才发现,空竟挂着一轮圆月,她昂着头一点点的向后退,终于看清了月亮的全貌。
“原来,又到每月的月圆之时了。只可惜,月圆了,人却未圆。”卫子夫的话语里不禁流露出伤感与凄凉。江雀心中一痛,她知道子夫现在心里很苦。
在回猗兰殿的路上,她们听见有宫人议论,是皇上应允了皇后,今晚会去椒房殿。虽然子夫没有表现出来,但她听见后没有直接回猗兰殿,而是转而来了这里。这个地方,只有子夫伤心难过的时候才会来这里。
如今已经快要入冬了,看着身上只着单薄衣服的子夫,江雀担忧的上前劝道:“子夫,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冷了,若是感染了风寒,对孩子也不好啊!”
卫子夫转过身注视着江雀,月光洒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