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姊可以好好的静一静,便去了平阳侯府的马房去照看那些马儿了。
卫子夫坐在院子里,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如果上次卫青的受伤让她有了些警觉,那么这次兄长的离开就给她敲响了警钟,卫子夫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的重生。
虽然她以为上给她重生的机会,是想让她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家饶命运,可最终结果如何?她还是进宫了,青儿还是因为自己受了伤,兄长也还是走了,她什么都没有改变!
虽然过程与前世有些许不同,可结果还是没变,那是不是意味着,就算她努力去改变自己日后的命运,纵使会走上与前世不同的道路,可这条路仍是通往与前世一样的命运。
殊途同归,该失去的她还是会失去,守护不住的终是会失守。
那她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姨母,我走了!等我凯旋归来!”
“皇后娘娘,臣不能再为据儿守住这江山了,臣要先行一步了!”
“惟愿娘娘安好!”
“母后,救我!”
“皇后与太子涉嫌谋反,现收缴皇后印绶,禁足椒房殿内,听候发落!”
卫子夫痛苦的捂住耳朵,前世的一切瞬间袭入脑海中,“不要…不要…不要…”卫子夫痛苦的低喃着,想要把这些回忆全部赶出去,可越是如此,这些话越来越清晰,很快就全部混杂在一起,甚至在她的脑海里产生回响。
江雀在卫子夫身侧站着,一直密切关注着卫子夫的状态,她见卫子夫突然捂着耳朵一脸痛苦的样子,吓得她连忙来到卫子夫面前,看着卫子夫痛苦不堪的面容焦急的唤道:“子夫,子夫你怎么了!子夫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子夫,子夫,子夫!”
然而,卫子夫什么也听不见,她的脑子里全是这些如咒语般的话语,提醒着她前世的痛苦,摧毁着她今世的幸福,就在她即将陷入混乱崩溃的时候,又有一句话进入了她的脑海,并且逐渐清晰,将那些咒语一点点覆盖住。
“谖儿,谖儿你醒醒,谖儿你怎么了,谖儿,谖儿……“
“谖儿!”卫子夫猛地惊醒,一脸惊魂未定。她失焦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刘彻,担忧,焦急,害怕全部混杂在他那双星眸里。
卫子夫不自觉的抬手抚上刘彻的眼角,微微张开嘴,然而话还没出口,卫子夫突然眼前一黑,身体往前一倾,倒在了刘彻的怀里。
刘彻坐在床榻边,静静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卫子夫,即使是陷入昏睡,她的眉头还是紧皱着,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刘彻伸出手想要将她的眉头抚平,奈何无论他怎么弄,卫子夫的眉头仍是皱着,似乎怎么都抚不平。
自卫子夫回来后,刘彻就不放心她,所以一直听着屋外的动静,当他听到江雀的呼喊声时,他就立即跑了出去。当卫子夫捂着耳朵的样子映入眼中时,刘彻彻底慌了。那一刻,心跳仿佛突然骤停一般,他呼唤着卫子夫,可卫子夫就像什么也听不见一般,只是死命的捂着耳朵,不停的着“不要”。
刘彻失神的注视着卫子夫的睡颜,究竟是什么,让谖儿这么痛苦?如果只是因为兄长的离去,以他对卫子夫的了解,还不至于让她如此痛苦,在她的身上,究竟还发生过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第三次了!刘彻在心里想,明明下定决心要保护好谖儿,可这已经是第三次眼睁睁看着谖儿躺在床榻上陷入昏迷,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刘彻好恨,恨这样的自己,恨什么都做不聊自己,更恨无法排解谖儿内心痛苦的自己!
卫子夫醒来后,便看见床榻边发着呆的刘彻,不知他在想什么,一脸的自责与伤心,卫子夫不禁心头一动,轻轻开口唤道:“阿彻。”
听见卫子夫的声音,刘彻猛地回过神来,看着醒过来的卫子夫欣喜的道:“谖儿,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找大夫给你看看?”
卫子夫握住刘彻的手,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阿彻,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扶你起来。”刘彻心翼翼的扶着卫子夫起身。
他们漫步在平阳侯府,这里,卫子夫很熟悉,毕竟她从八岁起就在这里生活了几年,而刘彻只在当年皇姐嫁过来时来过一次。
他们来到侯府后院的亭子里坐下,若是以前,卫子夫都会顺势靠在刘彻怀里,可是这一次,卫子夫坐下后就抬头看着空,一动也不动,刘彻只能收回扶着她的手,坐在她的身边,看着抬头仰望空的卫子夫。
卫子夫仰着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这么看着空不知在想什么,刘彻一直在一旁紧紧的盯着她,手心紧张的冒汗,不知为何,这样的卫子夫,让他觉得很不真实,让他有一种她会随时离他而去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卫子夫终于开口了:“皇上,您相信来世吗?”卫子夫这句话时,没看着刘彻,仍是仰着头看空,而且她叫的是皇上,而不是阿彻。
刘彻先是一愣,随后知道卫子夫是很认真的在问他,便也抬头看向空,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也很是认真的回答道:“我一直都信鬼神,所以我也相信,人会有来世。”
卫子夫慢慢低下头转头看向刘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