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修的声音剐蹭在沈秋池的耳畔,让她本能性地红了脸。
甚至连耳根子都酥酥麻麻地泛起潮热。
她扭动着身躯,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但他早就猜测到她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倏地将裹挟在她腕骨上的手松开,顺势着揽住她的腰,抱得更紧。
沈秋池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浑身的触觉被唤醒。
“厉砚修!这里是公共场合!”她咬着贝齿,愠声警告。
他们结婚至今,并没有向外面宣传过,只是领了证,简单地在厉家走了个过场,所以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他们已婚的关系。
她不想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上,被记者扒出来绯闻。
厉砚修不但没有收手,反而得寸进尺,他突然将粗粝带有薄茧的手抬起,捏住沈秋池的两颊,甚至还坏心眼地捏了捏,但并没有用太大力道。
她被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又求救不得,只能窝着火,死死咬着牙。
“从别人看我们这边的角度,顶多像是并肩在言谈,更何况,我们是真夫妻,就算被造谣传绯闻,也用不着遮遮掩掩。”
“还是说......”厉砚修的眼睛顿时黯沉。
“你在担心这段关系被曝光后,更难从我身边逃脱?”
他心里泛着苦涩,侧脸线条却透出一股凉薄的冷漠。
沈秋池翻了个白眼,干脆不应答。
厉砚修没得到答案,竟然开始用指腹摩挲起她的肌肤,轻柔到仿佛在用羽毛绕扫,折腾的她心里发痒,小手不自觉地攥紧。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从现在开始,不论是谁给你敬酒,你都不许喝。”
“若对方不依不饶,你就喊我来救场。”
沈秋池蹙眉,内心荡漾着莫名其妙。
厉砚修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帮她挡酒?
但过于明显的让他挡酒,岂不是在向大家展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么。
不论如何,眼下先从他怀里挣脱开才是首要。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喝酒了。”
厉砚修眉梢轻挑,没想到怀里的女人今天会这么听话。
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怀中的温热渐渐退散。
他原以为松开沈秋池,她会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没曾想还在他身边站着。
“你怎么不走?”
沈秋池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厉砚修,“邱总的演讲还没结束,这里黑漆漆一片,我又穿着礼服,你难不成想看我摔个狗吃屎?”
他悻然一笑,没再吭声。
这种久违的争吵,非但没有让他心情淤堵,反倒轻松畅快起来。
演讲结束后,沈秋池正准备提裙离开,还没走两步,大量的人群又簇拥过来,甚至将她和厉砚修围在正中间,七嘴八舌的东扯西问。
“沈总,听说您这次农业孵化的智能技术,是您亲自监督研发的成果,不知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下我们的公司?这是我的名片。”
“沈总,您跟周氏的滑雪场项目什么时候能够正式开业呢?”
沈秋池被突入袭来的合作商“围攻”,既兴奋难耐,又受宠若惊。
她赶忙拿出手机,将微信二维码展示,让合作商们一一扫加。
不知不觉间,她忘记了厉砚修还在身边的存在。
他看着沈秋池成为众人的焦点,内心替她感到欣慰。
她就像是一块沉睡在时光深处的璞玉,经历过冗长流逝的沉淀,被他挖掘而出,淡淡的玉光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晕,似是她本身就是光源一般。
宴会途中,沈秋池光顾着跟政商名流交涉,加好友,滴酒未沾。
待结束后,她才想起厉砚修的存在。
再转身望去,只有零零散散离开的人流,没有他的影子了。
周奕野送完宾客,小跑到沈秋池的面前。
见她神色怔然,视线还越过他在找什么人,他心里顿时一凉。
“秋池,你在找厉砚修?”
“他刚刚已经离开了。”
沈秋池忙把视线收回,佯装不在意地淡笑:“我找他干嘛呀。”
“我就是,看看宾客们有没有忘了什么东西。”
这样蹩脚的理由,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滑稽,但她不可否认,她的确欠了厉砚修不少人情,而且,还不知道该怎么还。
或许厉砚修不需要沈秋池还人情,只需要她安静地待在厉家少夫人这个位置上,可她坐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自己像个被摆布的工具,活不出真正的自我。
“这种事情,场控会操心解决。”
“我在酒店10层定了包厢,我们跟邱总一起吃顿饭吧?”
“庆祝这次启动宴会顺利举行。”
周奕野将心里的那抹凉意快速隐藏,笑的纯澈干净。
沈秋池点点头,没有推拒。
圆桌上,他莫名其妙喝了好多酒,甚至还情绪高涨地拿分酒器跟邱震海碰杯,邱震海不抵酒量,喝了没半斤,便晕晕乎乎地醉了。
周奕野却还不尽兴,独自倒了满满一分酒器,仰着头就想喝。
但被沈秋池快速拦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