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中原中也的咒术师,那天夜里见证过重力击退死亡的每一个当事人,亲眼目睹他的强大,不敢直视锋芒。
这个人的存在,因这件事在咒术界高层之间传播开来,毫无疑问,这名青年咒术师拥有特级的实力,但是——
“他是谁?”禅院直毘人说,“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以及,他有怎样的目的,站在哪一派?
这件事,所有高层都在好奇,暗中探究着。
很快,有人查到了端倪——具体经过是两名‘窗’在观察某咒灵、确定其强度的过程中,一辆黑色本田路过,下来一位赭发青年。
两名‘窗’没见过他,从他过分年轻的外表判断,这应当是一位经验不多的新手咒术师,出于职业素养,‘窗’非常严肃地告知,这很可能是一只特级咒灵,请不要随便靠近,结果对方听到,居然愉快地说:“总算遇到特级了,让我会会。”
三分钟后,他回来了,刚成型的特级咒灵立刻回归天地怀抱,干净无残留。
两名‘窗’:“…………”
这什么?那个恐怖的东西是特级咒灵没错吧?这是给他们干哪儿来了?一首歌还没唱完,他已经把咒灵超度了?
如果只有一个人,他可能会怀疑是自己的判断出问题。
但这一幕,两名‘窗’都看见了。
他们太纳闷了,当晚把这件事写进报告,汇报上去,辗转传递到某个高层的秘书那里,接着在高层中传播开,高层们秘密下令调查这件事,他们惊讶地发现——
这个人,在替五条悟分担任务。
想要颠覆咒术界原有秩序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一直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高层们深觉事情不妙,连夜开会商讨如何针对五条悟。
其中的弯弯绕绕,初来乍到的中原中也并不太清楚。
他帮着五条做了两天任务,从早到晚,跟踪他们的咒术师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居然还没有人正面接近他,或是递出橄榄枝,或是邀请赴鸿门宴,全部都没有。
禅院家但凡识相一点,就该寻个道谢或者道歉的借口接近他,进一步交涉了解彼此。
看来是不太识相。
至于咒术界,中原中也更是没什么好评价的,光从他接触到的部分便能窥见一斑:作为‘最强’的五条悟,居然承担了这么多琐碎的、浪费时间的小任务,说明当权者在‘资源合理配置’的课题中,完全不合格。
这进一步加深了他的判断:咒术界的高层连正面接触他的勇气都没有——他不知道五条悟又背了一个新锅,努力负重前行——总之,不必忌惮,一群腐朽弱小的乌合之众。如果高层主动找麻烦,全杀了就是,杀到新的继任者吓得乖如鹌鹑为止。
是个好消息。
“啾啾,啾啾。”中原千礼用筷子指着牛肉,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你看,这个横过来时候,像不像彩色火山?”
新鲜肥牛片,纹理鲜明,红色肌肉中纵贯着绵延起伏白色脂肪,中原中也不知道小孩在联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答道:“是吗?好像是有点。”
中原千礼:“嘎嘎!”
得到认可,很开心,用手表拍照,发给伏黑惠看。
分享欲很旺盛的五岁小朋友。
中原中也看着他为了一点小事高兴的样子,按了按眉心,忍不住叹气。
“……唉。”
中原千礼敏锐回头:“怎么啦?”
中原中也:“没什么。”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安排中原千礼特训一下,以面对有可能的危险,当然,危险的不是咒术界,是小孩另一个爹。但毕竟是个小孩子,再怎么拔苗助长,也玩不过心思深沉的死青花鱼,还是算了。
中原千礼盯着他,也学着他的模样,唉声叹气道:“唉。”
中原中也:“你叹什么气?”
中原千礼郁闷:“万一‘黑绳’没有把我送回去、只把你送回去呢?”
隐隐约约的,他察觉到自己运气有些糟糕,下次再见到中原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和上学住宿又不一样,不知道归家的假期什么时候能来。
想到这里,中原千礼的鼻子发酸,一度难过的要命。
他用筷子戳着被味增汤泡软的米饭,不说话了,没胃口吃饭。
然后,一只手捉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脑袋,圆滚滚的脸,圆滚滚的蓝眼睛,蓄着一点晶莹的泪水,要哭不哭。
“哭什么。”中原中也莞尔,“那就不用那根绳子了,我留在这里陪你,你什么时候觉得准备好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发。”
中原千礼吸了吸鼻涕:“呜呜呜……不行的哇……”
中原中也:“为什么不行?”
中原千礼大哭:“呜呜呜……因为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呀……呜呜呜呜……我们吃完饭去找米格尔先生吧……呜呜呜……”
泪水吧嗒吧嗒掉下来,糊在皮质手套上,中原中也摘了手套,手指抿去他的眼泪。
“爱哭鬼。”他无奈地笑。
这么说着,中原中也心里却在想,自己之前似乎有些自以为是了。
他过度的保护和隐瞒,某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