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学看看陈淑娜,笑着说:“咱俩别在这里傻等着了,都送出去的东西了,怎么往回接啊?”
陈淑娜点了点头,跟贾勇说:“一会儿要是张志强把一面翡翠屏风送回来,就是你带到广交会的那面翡翠屏风,你就收下。我们俩在这里等着不合适,好像我们舍不得送给人家似的,我们先走了。”
说完,陈淑娜和于建学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办公室。
陈淑娜和于建学前脚刚走,张志强就捧着那个装着翡翠屏风的锦盒推门进来了。
张志强问:“陈淑娜呢?”
贾勇说:“他们先走了。”
张志强很随便地把锦盒塞给贾勇说:“他们肯定是不好意思往回接。那你就替你师父收着吧。”
贾勇接过锦盒,觉得分量不对。广交会期间,这两面屏风他成天带在身边,搬上搬下的,对屏风的分量贾勇太熟悉了。
贾勇记得,王晗教过他,工艺行里,东西过手,一定要当面验看。他叫住转身要走的张志强,又把见过翡翠屏风的刘明英叫过来,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放着另外一面屏风,尺寸比原来那两面屏风要小一圈,成色更是差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以贾勇的目测判断,这就是一块b货。
刘明英也愣了。她看了看张志强。
张志强不理解地看着贾勇和刘明英说:“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这是王一腾送给我爸的,说东西是陈淑娜准备的。我爸不稀罕这个,让我还给陈淑娜。你们替她收好吧。”
说完,张志强没事儿人一样走了。
贾勇抱着锦盒,飞奔着去追赶陈淑娜和于建学。在地下车库赶上了正准备上车的他们。贾勇把锦盒打开让他们看。陈淑娜和于建学都大吃一惊。
于建学气愤地说:“东西收了就收了吧,还回来这么一个玩意儿算什么意思?!”
陈淑娜气得脸色煞白,她嘴唇哆嗦着,声音颤抖地跟贾勇说:“东西先放在你那里。”
说完,陈淑娜转过身去,握着车门把手愣愣地站着,于建学在车上催她上车,她好像没有听见。贾勇转到陈淑娜的身边,帮她拉开了车门,陈淑娜这才缓过神来,让贾勇扶着她上了车。
秋季广交会签的羊脂玉佛造像订单,经过一年多的加工,终于迎来的竣工的日子。二十尊精雕细刻的羊脂玉佛造像并排陈列出来,庄严肃穆。客户派人到现场验看,对加工品质非常满意。
客户准备了二十个精美的匣子来运输佛造像。在迎奉的当天,他们请了僧人来诵经,整个仪式按照宗教界的礼仪规制,进行得有条不紊。
佛造像合同的后续结算工作进展得也很顺利。当初做合同时贾勇预想过的,来料加工合同中可能存在的种种的问题,都没有发生。贾勇想起,因为合同文本法律审查的事,还招惹了王一腾推荐的那个律师,他觉得自己有的时候多虑导致了多余的麻烦。
佛造像合同的结算,贾勇只做了对国外客户的结算。国内和张天保的玉器厂之间的结算,贾勇迟迟没动,一直等到陈淑娜回公司述职的时候,才把跟张天保的玉器厂结算的事,跟师父陈淑娜说了。
陈淑娜说:“我让王晗抽时间找张天保谈,这个事情你就别管了。”
后来,王晗回了一趟北京,找过张天保。至于他们是怎么谈的,王晗没说,贾勇也没有问。给张天保的玉器厂付款的事,也是陈淑娜自己回来述职的时候,直接安排财务部做的电汇。
佛造像完工后,匠人薛纯来找过贾勇一次。他把最后一批羊脂玉下脚料交给了贾勇。此前几批下脚料,都是贾勇去收回来的。张天保虽然一直惦记着这批下脚料,但因为贾勇有言在先,他也不好再插手。
随着这批下脚料带来的,还有贾勇让薛纯做的一个弥勒佛挂坠。贾勇把这个挂坠寄给了阿娇。这是对阿娇赠他象牙胸牌的回礼,也算是为一段往事画上了句号。
在公司里轰动一时的羊脂玉佛造像业务就这么悄没声的结束了。贾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落落的感觉。老李师傅瞅个没人的时候,跟贾勇说:“这个羊脂玉佛造像合同完工了。你贾经理做了一件有功德的事。我呢,也帮了一点儿小忙。这件事完了,我就打算跟陈淑娜请辞了。”
贾勇开口想挽留,被老李师傅拦住了。老李师傅说:“陈淑娜请我来,是想顶王晗留下的缺,帮着邵燕筹备广交会工艺品展位。可是,陈淑娜走了以后,咱们掰着手指头数,也有十个来月了。邵燕就没有去工厂走动过几次。整整两届广交会都错过了。我看邵燕不急,陈淑娜也不急。陈淑娜的心思都放在了广西那个矿上,工艺品这一摊,我看她是准备彻底放弃了。既然这样,我就不在这里耽误功夫了。”
贾勇一再挽留,但是老李师傅去意已决。终于在那个月末陈淑娜回来述职的时候,老李师傅提出了辞职。陈淑娜考虑到老李师傅年纪大了,每天这么按时上下班也确实不方便,就提出老李师傅可以不再坐班,返聘工资照旧。可老李师傅是个认真的人,坚辞不受。陈淑娜只好作罢。
就在事了人散的伤感之际,贾勇收到了他参加注册会计师资格考试的成绩单,五门考试,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