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本来应该陈淑娜回北京向总经理办公会述职的时候,王晗临时安排了香港投资人和地方政府会谈。陈淑娜和于建学走不开,就让陆浩回来替他们述职。
谁都没有想到,陆浩到业务三部工作满打满算一年的时间,他就有资格代表陈淑娜向华艺国贸总经理办公会报告工作了。看着陆浩春风得意,跟一年以前判若两人的样子,贾勇的心里不是滋味。
陆浩跟贾勇说:“陈总说,广西铅锌矿项目公司以后可能要开展金属期货的套期保值业务。你有个同学在期货公司工作,让你给我介绍一下。”
贾勇想,什么时候轮到你陆浩给我师父传话了?贾勇就推说自己在期货公司工作的同学杨老大出差了。一直拖到陆浩不得不回广西,贾勇也没有介绍他跟老大见面,把这件事敷衍过去了。
又过了一个月,陈淑娜回了北京,她能够感觉到,贾勇对陆浩在广西铅锌矿项目公司地位的上升有看法。可她还是交待贾勇,安排陆浩和他同学见面,为套期保值业务做准备工作。
陈淑娜走了以后,贾勇约老大见面。老大听说贾勇他们公司果然要做金属期货套期保值业务,一向稳重的老大,高兴得喜形于色。老大一再向贾勇承诺,交易佣金一定会分成给贾勇。
贾勇想,陈淑娜就是让自己介绍一个业务关系,套期保值的业务将来肯定由陆浩负责。陆浩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交易佣金这种事,他早就惦记上了。自己就别在里面掺和了。
贾勇心灰意冷地对老大说:“佣金你就别考虑我了。这不是我的业务。我还是好好准备我的注册会计师考试吧。”
广西铅锌矿上马一年后,在矿区周边出现了很多简易建筑。有人在里面开起了餐馆、小卖部、水果摊。更多的简易建筑外则打着发廊、洗脚屋、按摩房的招牌。一些身材妖娆、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从下午五六点开始,就坐在大玻璃窗后面,在打着钟点房的霓虹灯下,一边闲聊,一边等待着客人上门。
有人说,这就是广西铅锌矿给当地带来的财富效应,说明华艺国贸这个矿在当地扎了根,开起来了。做矿工一个月的收入,相当于做农民一年的收入。在封闭黑暗的矿井里工作,矿工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回到地面后,摸着兜里厚厚的一沓票子,矿工就有了释放一下压力的需求。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一些没有成家的年轻矿工经常光顾按摩房。年龄大一些的矿工,虽然心里痒痒,但是家里面有老有小,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快活,还是有些顾忌。几个月下来,看看铅锌矿的发展稳定了,按月领工资,交给家里面的钱够修房子、够还债了。年龄大一些的矿工心思活泛起来,也想找机会放松,偶尔也去消费一下。
这种消费是容易上瘾的。去了一次,就想去第二次。渐渐的,这种事就在当地传开了。矿工家里面的女人听说了,开始是生气,摔锅摔碗,抹脖子上吊着,跟男人吵架。后来看到男人们交回来的钞票比过去几年挣的加在一起都要多,想一想男人们在井下过着暗无天日、用命换钱的日子,说不定哪一天下去就上不来了,女人们也就平息了心里的怒火。
这种财富效应很快就扩散开了。不断有年轻女人慕名到这个偏僻的矿区来租房子,开发廊。也不断有不是矿工的人,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专门到这里来消费。一时间,矿区周边的服务业空前繁荣起来。
有一次,陆浩代替陈淑娜、于建学回公司述职。陆浩就把矿区服务业的盛况跟王伟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讲到关键部分的时候,陆浩跟王伟耳语了起来,把王伟听得心猿意马。
王伟不敢相信地问:“不可能吧?”
陆浩嘲弄地笑着,在王伟肩头拍了一下说:“别装了。心里痒痒了吧?”
王伟说:“没人管吗?”
陆浩说:“那地方都快到边境线了,天高皇帝远,谁管啊?矿工在发廊小姐那里消费,发廊小姐自己也要消费,有了消费,当地经济就活跃起来了。大家都挣钱,谁管这些。”
王伟吃惊地说:“要你这么说,那不是成香港那什么区了吗?”
陆浩不以为然地说:“香港那什么区算什么?去过的人都说,服务比香港还要好,价格也公道。完全市场化了嘛。就你爸爸的那个校友,现在的香港投资人李在民跟我说,其实他对投资铅锌矿没什么兴趣,倒是这件事勾着他,老想往哪儿跑。他什么人?他什么世面没见过?他都说好,还能不好?”
王伟压抑着内心跃跃欲试的心情,羡慕地说:“陆哥,您这差事干得过啊。挣得又多,玩儿得又美。”
他又认真地说:“就是怕不卫生。”
陆浩说:“分着层次呢。咱们又不差钱,不能去那些矿工去的地方。人家干这行的人,比你还在意卫生问题呢。”
陆浩看着王伟百抓挠心的样子,施舍般地问:“要不要我带你去见见世面啊?”
王伟给陆浩敬了一根烟说:“去你那里,我得跟贾哥请示,没什么名目,我不好开口啊。”
陆浩说:“好办,我就说陈总让你过去看看,体验一下,丰富一下工作阅历,贾勇还能不同意吗?贾勇是个明白人,他又不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