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贾勇从床上坐起来。他服用的感冒胶囊里含有西药成分,吃了以后嗜睡,他不想多吃。感觉轻松一些后,他就断了感冒药,这个时候,贾勇觉得感冒的症状还没有完全消退。
贾勇坐在床上醒了一会儿盹,用双手搓了搓脸。他想,以他现在的体力,不管是会谈,还是跑仓库验货,都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不如再休息一天。
洗漱后,贾勇到宾馆餐厅吃早餐。餐厅里的那几个女服务员,好像对单身住客特别感兴趣,不停地往他这边瞟几眼。
回到房间,贾勇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坐在窗边的沙发里,看书喝茶。正看着书,贾勇收到魏振的传呼信息,让他有时间回电话。贾勇给魏振的办公室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贾勇给宾馆前台打了个电话,问为什么拨北京的电话拨不出去。
宾馆前台说:“房间里的长途电话需要单独开通。市内电话是不另外计算电话费的,长途电话的费用要客人单独支付,对长途电话费比较计较的客人,都是到楼下的商务中心打电话,那里有计时器。”
贾勇要求开通房间里的长途电话,前台服务员说要等一会儿。几分钟以后,前台服务员打电话来说:“长途电话功能开通了。”
贾勇拨通了魏振的电话。
魏振说:“我们经理老朱,以前参加全国工艺品生产调度会议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江艺的人叫陈红柏。陈红柏给老朱打了一个电话。说知道你在景德镇,想跟你认识一下。
“老朱跟这个人也就一面之缘,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了。不过老朱是个好面子的人,不好意思回绝人家,就让我给你打电话,说不麻烦的话就见个面。”
老朱是公司里的老人。华艺总公司成立的时候,他第一批进入华艺总公司,应该说是华艺总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了。他为人低调,不争不抢,华艺国贸从华艺总公司分立出来的时候,他在华艺国贸里做了季总挂名的副手,还具体负责业务二部的经营工作。
老朱经营思想比较保守,他的部门一直半死不活的,客户只有一个做墓地石碑石雕的日本客户,手下的员工也只有魏振一个外贸员。老朱能够接受年龄比自己小的女同志季总做自己的领导,显得很有度量。但是对于外单位调来的陈淑娜,他一直面和心不和。
老朱通过朋友关系,私下里打听过陈淑娜在原来公司的情况,并把自己认为比较负面的内容专门向季总汇报过,提醒季总对陈淑娜的使用要慎重。陈淑娜听说了老朱打听自己在原来公司的事,对老朱就有了提防,抱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对老朱敬而远之。
对广艺介绍过来的广西铅锌矿项目,老朱认为风险大,不适合公司的情况。季总考虑,正因为这个项目重大,想让老朱牵头来搞,老朱在第一时间就把这个事情给推了,没留一点儿余地。
季总没有办法,才把这个项目交给了新来的陈淑娜去考察。老朱作为季总的挂名副手,没有直接参与对业务三部的管理,也没有找贾勇谈过话。老朱在陈淑娜的人事关系调入华艺总公司之前,曾经通过魏振提醒贾勇注意:“你还年轻,你是公司的人,陈淑娜毕竟还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你要站稳立场。”
贾勇在听到魏振传过来的老朱的话后,找老岳请教过。
老岳说:“老朱人是好人,但太保守了。他要是有能力,早没陈淑娜什么事情了。就是因为他思想保守,公司才不得不把兰天磊、陈淑娜这种人请来。
“陈淑娜是什么人,应该怎么使用,季总心里有数,不用老朱在这里出主意。要论做生意,跟着老朱学不出来,还是要跟陈淑娜学。但是,对老朱,不管陈淑娜什么态度,你还是要尊重的。”
既然老朱递话过来了。这个叫陈红柏的人,贾勇觉得还是要见一见的。
和魏振通话后不久,贾勇收到一个呼机信息,那个叫陈红柏的人让他回电。贾勇拿着呼机想,这个电话不着急回,回得越快说明老朱对自己的影响越大,不能给陈红柏留下这样的印象。否则的话,陈红柏就拎不清了。贾勇放下呼机,接着看书。
听到敲门声,贾勇看了看表,快十一点了。贾勇放下书,走到房间门口,开了门。
一个身材精壮的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站在门口。他穿着蓝色休闲西装,带裤线的黑色毛料西裤,皮鞋擦得锃亮。那人说:“贾经理吧,你好!”
说着他一边伸出双手来握手,一边往里走。贾勇握着他的手挡了一下,并没有往里让他,用询问陌生人的语气问:“您是?”
陈红柏赶紧做自我介绍说:“我是陈红柏,老朱的朋友。”
贾勇点点头,意思是他已经听说过这个名字。贾勇这才让开门,请他里面坐。
贾勇慢条斯理地给陈红柏倒了一杯茶后,在陈红柏旁边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
陈红柏说:“我刚才呼过你,你没有回我。”
贾勇懒懒地打开呼机看了一眼说:“噢,是有一条信息,我还没顾上看。”
贾勇合上了呼机套,把那部六千多块钱的新款摩托罗拉汉字显示呼机,很随便地放到了茶几上说:“一天收到好多信息,都顾不上看。”
陈红柏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