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马春元,贾勇又在宾馆的商务中心询问了返程机票的事。工作人员告诉贾勇,北京到天水的航班隔天一班,贾勇就订了后天的机票。
贾勇来到房间,看见写字台上摆着一本介绍天水旅游资源的小册子。他想,明天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到附近的景点逛逛。
晚饭就在宾馆里吃的,贾勇点了两个菜一碗米饭,把饭钱结到前台住宿费。吃完饭,贾勇在宾馆附近走了走,然后回房间,洗澡看电视。
电视信号不是很好,有的台有好多雪花点,贾勇来回拨了几个频道也没有找到想看的节目,他后悔没把外贸员考试的辅导教材带来。这个时候要是有本书,时间就好打发了。无聊的贾勇不停地用遥控器换着频道,就这样渐渐有了困意。
房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贾勇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九点半。贾勇拿起听筒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一个女声问:“先生,需要服务吗?”
贾勇犹豫了一下说:“不需要。”
然后放下了电话。
贾勇在广州的时候,就听人说,宾馆里会有女人给单身男住客打电话提供有偿服务。这种电话叫骚扰电话。在广州的时候,他没有单独住过,没有机会接到这种的电话。他没想到在偏远的西北内陆,也会接到这种电话。
他忍不住回想起电话里的女声,那不是一种很商业化,很油腻的声音,没有纠缠的意思。从声音,贾勇联想到,那应该是一个至少算得上清秀的女人发出的声音。
贾勇二十四岁了,他还没有和女人干过那种事。那种事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他真的很想知道。贾勇在想,那女人会不会再打来电话骚扰自己一下。等了半个多小时,电话再也没有响过。如果那个女人再打电话进来,自己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尝试一下?起码看一看女人的身体。
这个念头一出现,贾勇就给了自己一个小耳光。这种女人一定不干净,她们从这个男人的床上爬下来,又上了那个男人的床,和他们做那种事会得病,而且要花好多钱。
在广州的时候,贾勇就听说过干这种事的价码,这种女人一个小时挣的差不多是自己半个月的工资,自己不应该把钱花在寻欢作乐上。骚扰电话还是没有进来,贾勇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也许,就是普通的按摩服务呢?
贾勇穿着内衣从床上爬起来,在房间夜灯的微光下,摸索到写字台前,那里有一本住客手册,手册里有宾馆提供的各种服务内容。在广州的时候,他翻看过住客手册,那里面就有餐饮、游泳、台球、保龄球、按摩、美发等等服务项目。
贾勇拧开台灯,仔细翻看住客手册。这家宾馆的住客手册很简单,只介绍了逃生通道。这样的话,那个电话一定是提供那种特殊服务的骚扰电话了。
贾勇回到床上,他用白色的被子把自己裹紧。电话再也没有响过,可他睡不着,他想象着那个打电话的女人的面容,那应该是怎样一张漂亮的面孔呢?会比阿娇还漂亮吗?
想到阿娇,贾勇的心情就暗淡下来。他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和谁在一起。他想知道这些情况,又害怕知道。自从自己离开广州以后,工作一直都很紧张,他尽量不去想起她。他暗暗地一遍一遍重复着告诫自己,忘记她,忘记她。
那天晚上贾勇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阿娇。阿娇穿着那件黑色的短袖旗袍,娇羞地看着他。贾勇盯着阿娇的胸部,喘着粗气,毛手毛脚地去解旗袍的扣袢。贾勇越着急,越解不开旗袍扣袢,阿娇只好偷偷地帮他的忙。
贾勇终于看到了旗袍里真实的阿娇。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阿娇的肌肤,好像她的肌肤柔嫩得经不起触碰一样。阿娇在鼓励他,在引导他。贾勇变得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冲动,他在阿娇的配合下,与阿娇融为一体,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震撼着他传遍了全身。平静下来的贾勇,在阿娇的爱抚下,静静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贾勇刚想起身去冲澡,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他吃了一惊。贾勇胡乱披上外衣来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去,是马春元。贾勇慌乱的心踏实下来,他平静了一下情绪,高声回答说:“等一下,我还没穿衣服呢。”
贾勇穿好衣服,把马春元让进房间坐下,自己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
马春元说:“走,我带你去吃早饭。”
贾勇说:“吃早饭还要这么隆重,要你来带我去?”
马春元说:“我们这里的早饭有特色,咱不在宾馆吃。”
马春元带着贾勇出了宾馆。这个月份的天水,早上起来初升的太阳在街道上洒下一片金黄,让人觉得安宁祥和。他们在一处平房前停下来。平房两扇对开的草绿色的门敞着,门上有两块玻璃,玻璃上用红油漆写着两个字:饭店。门口有一只小柴狗在四处踅摸食物。
马春元带着贾勇钻进饭店。屋里没有开灯,全凭门口折射进来的阳光照明,人乍一进屋还有些不适应。屋里是红砖地面,没有抹水泥,时间长了坑坑洼洼的,走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
屋子里吃饭的人倒是不少,没人说话,都闷着头吃。吃完了,抬腿就走,也不收拾碗筷。马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