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嘴上沾了沾,一张一张的数完。
揣进兜里。
“喏,我这里还有呢,老哥不差钱,放心把人送过来,保准里里外外都让她过好日子。”
郭大撇子发出猥琐的笑。
“不用给我看,到时候你拿给秦青看就行。”
叫秦青吗?
名字也好听。
郭大撇子现在给出去了钱,不仅不心疼,还有些飘飘然。
想到今晚就有惦记许久的婆娘又羞又怯的被自己压在身下……
他就恨不得白天过快一点,早点下班,早点入洞房当新郎。
“明天别忘了开证明去离婚。老哥既然先上车,也得后补票不是?”
“没问题。”
张康来平淡的回应了,扭头出门。
到了晚上,他会自己过来喊郭大撇子。
带他去南城赌档附近。
记得斜对面胡同里,有个僻静的小空场。
或者去南馆公园。
那里离家近,是教堂的地方,更肃静。
只是要更晚一些,太早有可能遇着小孩或老人……
郭大撇子目送张康来消失在院子拐角。
他没有出门再去上班。
而是回了里屋。
对着床上堆砌的枕头、被窝看了一会儿。
决定换一套新的床单和枕套。
再把炉子点上,把被窝熏一熏。
晚上软乎乎的,暖呼呼的。
毕竟是收获的好日子。
春宵一刻,也不能太随便了。
郭大撇子在自个儿家忙碌了起来。
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猥琐,像个偷香窃玉的采花郎君。
一会儿又累的气喘吁吁,咕咚咕咚给自己灌凉水,像个被忽悠的团团转的大傻子。
张康来从郭大撇子院子出来,精神头更胜刚才。
仿佛自己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
他骑车去了南锣鼓巷。
这一站,他有两件事要办。
张康来来到黑芝麻胡同,停下自行车后,先穿过前院,对西跨院视而不顾。
来到中院,敲响了西厢房的屋门。
屋里没人。
张康来捏了捏裤兜里厚厚一沓钱,左右看了看,在穿堂西的位置略有迟疑。
那是阎大成的家。
张康来最终还是做出了正确选择。
他过穿堂,回到西跨院。
这一次,他的目标没出岔子。
唐根生在家。
“大哥?你怎么过来……咦,你是不是感冒了?”
“老二,给我倒杯水吧,有点渴了。”
这好像是张康来第一次主动要求。
唐根生倒水,又去了里间屋,把自己没吃完的感冒药拿了一粒出来。
这年头人们吃药很少,抗药性没有上一世那些老百姓大。
一粒药就很有效果。
吃多了反而会出问题。
张康来没拒绝。
他这次要跟老二好好谈一谈。
抱着‘托孤’的心思。
“我欠了赌债。”
张康来放下水杯,说了第一句开场白。
唐根生怔了一下。
心里第一个念头:不会是知道我昨夜大杀四方,赢了很多钱吧?
唐根生跟张康来连维持表面和谐都欠丰,肯定不可能帮他还债。
跪地求都没用。
唐根生心念还没来得及敲下,就听张康来继续道:“欠了很多,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唐根生抿了抿嘴。
打算赖上我?
想屁吃呢!
翻不了身跟我毛关系?
我又没抢你女人。
我还被你们合起伙来给踢出来,分家单过了呢。
想吃我肉,喝我血?
没门儿!
“债我自己扛,不会牵连到你们,但以后家里,就只能靠你了……”
咦?
唐根生眨了眨眼。
味儿不对。
好像自己想岔劈了。
再听听。
“咱爸病了,有你嫂子替我照顾,东帆还小,也有咱,我妈看着……老二,哥走错了路,没脸再留下来了……”
这节奏,难道是……
准备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