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自行车,唐根生扫了一眼小院西南角。
煤堆被厚重的雨布覆盖着,雨布上堆了厚厚一层雪,边角散落的煤堆上也有雪覆盖。
看散落的煤块布局位置,唐根生默默颔首。
街坊邻居都很规矩,出门三天,也没人来铲煤偷煤,让他心情更好了一截。
掏钥匙开屋门。
唐根生家的棉帘子是供销社买的,中间一根拦腰木棍,进出屋门要从两侧掀开。
比中间开合的便宜一毛二,却胜在更加保暖不透风。
平常在家,偶尔出去半天是不锁屋门的。
但唐根生一走就是三天,屋门锁了也没关系。
没有人会说道什么。
屋里一切如常。
只是里里外外都冻透了,怕是生炉子也得暖和大半天才行。
放下挎包,又出去把自行车后座绑着的褡裢包解下搬进里间屋。
那瓶伏特加和丹霞葡萄酒他不在意,但老汾酒和茅台,唐根生稀罕着呢。
又去屋外从雪窝子里扒拉出几根细木条,蘸了点煤油点燃,丢到炉子里。
上面再放上几个煤块。
炉膛连接筒子的拐角便传来了呼啸的嘬风声。
身为一名厨子,点炉子的技能点几乎是点满了的。
唐根生又去看了看暖壶里的水。
保温效果很不错,三天了,还有些温度。
起码不冻手。
唐根生留下一壶备用,其余都重新倒进大铁壶,蹲在炉子上。
有专家说千滚水对身体不好,唐根生觉得人家说的对。
但滚两次比千次差远了。
那么点微量元素没必要在意。
铁壶里的水还没烧开,前院就有人喊唐根生。
木器营造厂的家具,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