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说完,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了阮锦宁的身上,眸中是幸灾乐祸的笑。
能亲眼看到这个女人被背刺,真是人生的一大趣事。
“花钱扫雪的事情,是沐姑娘想出来的。”
温和的好听男声,打断了苏小姐的得意,也成功让场中的人炸开了锅。
“竟然真是一个小女子想出来的?”
“王爷从来不会撒谎,此事定然不会有假。”
在苏小姐错愕的目光中,裴云之又道:“而且,扫雪的所有花销,也都是由沐姑娘一个人提供的。”
“扫雪至今,已经花费了二百四十万枚铜板,合计两千四百两银子,全都是由沐姑娘一个人制符的,本王并未插手。”
他一摊手:“除此之外,雪灾以来军中的所有粮饷,也都是由沐姑娘一个人提供的,本王也是靠她养着的。”
靠她养着的!
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吃软饭了。
苏小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呢?
那个女人怎么会如此有钱?
两千多两其实不算多,让她拿她也能拿出来,毕竟对于他们这些权贵来说,千八百两根本算不得什么,一套头面首饰有时候就价值大几千两。
一盒胭脂水粉最便宜的也要好几两。
但,有钱归有钱,没几个人愿意拿出来给那些贱民花。
而且她也不是天天买昂贵的头面首饰和胭脂水粉的,胭脂水粉差不多一个月换新一套,头面也是一个月才能得到一两套。
而那姓沐的除了支付了扫雪的费用外,还养活了几十万大军!
几十万大军啊!
便是一个人一天的口粮只需要五文,几十万人也需要上百万文,折合下来就是上千两。
八天,就是八千两。
再加上取暖的物资……
嘶……
这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竟然真的这么有钱吗?
一时间,场中男人看着阮锦宁的目光就变了。
一个漂亮的女人。
还是有钱的漂亮女人。
赏心悦目又实用。
这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啊。
和那些恶丑男人不同,徐慧安的目光则是落在了裴云之的身上。
对方半点羞耻之意都没有地承认了吃软饭,还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她却半点也不觉得反感。
因为谁也不会真的把厉王当成只会吃软饭的无能之辈,他分明是天潢贵胄,掌控着无上的权柄,雄才大略到可以轻易将敌方的十万大军打败。
他轻轻松松就守住了宴国的北疆,让阿密国的所有阴谋诡计都消弭于无形。
可就是这样一个厉害到了极点的男人,却半点也没有羞耻地在外人的面前承认了他是靠了女子的帮助。
再对比她家里的那个。
吃她的花她的,不但在外面给她找了个小姐妹,还在许多人面前说她的坏话,说她的财富是因为他的指点才积累起来的。
真是可笑啊。
苏小姐一计不成,皮笑肉不笑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沐姑娘的功劳,是我小人之心了。”
阮锦宁微微笑:“苏小姐知道就好。”
苏小姐:“!”
苏郡守赶忙站出来打圆场:“来,大家举杯,感谢沐姑娘的贡献。”
军中许多人也是第一次知道后来的军粮和取暖物资都是阮锦宁带来的,当即一个个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众人共同举杯饮尽了杯中的酒水,苏郡守又招呼着众人一起吃东西。
仿佛这就真的是一场毫无政治目的的、吃吃喝喝的轻松宴会。
与此同时,外界。
吃下流水席的百姓还没走到家门口,突然一个个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满脸痛苦地打着滚儿。
免费的流水席,几乎整个北城的人都来争抢了。
一个多时辰过去,城中至少有一半人吃了席面,喝了酒水。
若是有人能够站在半空中就能够看到,城中到处都是捂着肚子打滚的人。
而热闹的流水席摊位上的百姓对此一无所知,还在争抢那些香喷喷的饭菜,那些他们从未喝过的酒水。
眨眼间,又有不少人中了招。
城中好几万百姓,至少有多一半都倒在了地上。
军营之中也是一样。
而且,因为军营内的开饭时间是统一的,情况比街上还要严重,除了几个还没来得及吃上饭的火头军和一部分打饭打的晚的,但凡是打饭早的人,这会儿全都倒在了地上。
“怎……怎么回事?”
这异常的情况瞬间就引起了恐慌。
若是周边正好有没中招的亲属的,亲属会立马安排去找大夫。
可一般来说,吃流水席的都是拖家带口的,所以大部分都是全家都捂着肚子倒地的人,他们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为旁人找大夫。
整个北城,瞬间陷入了瘫痪。
百姓们惶恐着、慌乱着,叫嚷着,希望有人能够救救他们。
可他们没能等来救援,却等到了凶神恶煞的官兵。
官兵们手持长刀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