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反复的刺激,穆皎的身体到底是支撑不住的,在贺言恺的怀中渐渐失去了意识,瘫软无力的晕倒了。
她已经长达几天,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脆弱,狼狈。
贺言恺心中猛然一阵钝痛,紧紧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放到床上,按了铃,叫了医生过来。
没一会儿医生就到了,他这才松开一直按着穆皎的手,站到一旁,等待着医生的治疗。
幸好,只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引起的短暂休克,医生为她挂了点滴。
“贺先生,您不用担心,不过我还是建议不要让贺太太太过激动,这样很影响她的修养。”
贺言恺暗淡下神色,放在口袋里的手倏然收紧,低低沉沉的恩了一声,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如今却憔悴的像个失意的男人。
夏澜推开门,就看到他孤独的站在那里,明明离穆皎那么近,却总觉得他们之间,又平底竖起了高墙。
永远无法逾越,永远都那样遥远。
敛了敛神色,夏澜走过去,此时医生已经离开,贺言恺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医生去而复返,并未理会。
直到夏澜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贺大哥。”
贺言恺微微动了动眉梢,偏头就见夏澜站在一边对他说:“我听说皎皎晕倒了,幸好没事,不然的话,我想你也会很自责吧?”
贺言恺轻薄的唇紧紧抿了下,回头看向穆皎,她安然躺在那里,看起来憔悴又可怜,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狼狈憔悴的样子了,可是却第一次觉得,穆皎被折磨三年多,其实都不过是命运的一次玩笑。
这样的感知,更加让贺言恺觉得痛苦,因为他的固执己见,让岑云陷害了穆皎三年多,怪不得,这三年多的时间里,穆皎永远都不会承认,她就是让温芊芊流产的罪魁祸首。
可他们没有人相信她,又或者说,是他贺言恺第一个选择不相信。
他确实很自责,很惭愧。
见他不说话,夏澜沉了口气,语气有些重了:“温芊芊那个神经病来医院闹了一番,你爷爷又来了,我不知道你把穆皎放在什么位置,但作为朋友,我不希望她再遭受这些打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不要再出现在这里,她应该不会想要见到你。”
夏澜一向直接,也不会因为他是贺言恺就会婉转,穆皎没有依靠,她只有两个朋友,沈敬一因为身份,无法与贺言恺说这些话,毕竟是个男人,说这些话,对贺言恺来说也不会接受。
但夏澜不一样,她是夏景琛的妹妹,与夏景琛有着深厚情谊的贺言恺,不会不给她面子。
也深知,夏澜对穆皎全心全意的关心爱护。
这些话,虽然刺激着他的内心,可他无法不去告诉自己,这就是当下最真实的话了。
他确确实实要去接受。
过了没有多久,穆皎转醒,睁开双眼的瞬间,夏澜的脸就映入眼帘:“皎皎,你醒啦?”
穆皎闪了闪眸光,没有在屋内看到贺言恺的身影,大概是看得出她在寻找,夏澜抿了下唇角,轻声道:“我叫他离开了,你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来静养,他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
虽然夏澜有些直接,擅自做主的替她赶走了贺言恺,但是,这没办法。
穆皎长长的喘了口气,扯了丝苦涩的笑意出来:“那很好。”
夏澜替她盖了盖被子,又说着:“穆辰那边我刚刚也去了,替你说了几句,你晚上给他打个电话,尽量不要影响他的情绪,没事的,皎皎,你只要休息好,穆辰手术之前就可以出院,这段时间,不要想其他的事情了。”
如果穆皎就是一个人在处理这些事情,她也许也会处理的很好,可是,那种好会带着更多的劳心劳力。
而现在,夏澜可以为她分忧。
当然,不只是夏澜,薛茗予当晚带着莫尔来了医院,他们刚刚从美国探亲回来,不过几天的功夫,就看到穆皎这个样子。
当时穆皎正在吃晚饭,刚给穆辰打过电话,心情好了一点,也精神的多。
薛茗予推门进去,夏澜先警惕的起身,见是薛茗予才放松了下来:“薛总。”
薛茗予淡淡恩了一声,牵着莫尔的手走了进来,莫尔与穆皎十分相熟,看到她坐在床上,就松开了薛茗予的手跑了过去,穆皎弯了下唇角,那个瞬间总是有些恍惚。
她幻想过,自己的孩子几岁的模样时,那欢乐的样子,似乎和现在的莫尔差不多。
莫尔跑到床边,两只手放在床边,仰着头好奇的看着她:“你病了吗?”
穆皎还未开口,他又伸出手摸了摸穆皎的手背:“别怕啊,爸爸说病总还会好的。”
穆皎轻呼了口气,因为莫尔,她紧绷的心弦有了一丝的放松。
薛茗予走过来,将带着的东西放下,单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揉了揉莫尔的脑袋,将他带到自己身边:“生病了不能打扰,别摸来摸去的。”
莫尔拧了下眉头,似懂非懂,但薛茗予已经不想告诉他,十万个为什么了。
抬了抬下颚,他说:“现在医疗很发达,你只要保证自己心态好些,很快就会好的,你要知道,我们盛宇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