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时间没了主意。
毕竟左道人的威名不光在正道如雷贯耳，哪怕是他这个不入流的外道，都经常听到关于此人狠辣手段的传言。
他是金丹道的外门弟子，师傅传授了一些末流的法术，例如拍花子。
至于造畜之法，还轮不到他来修行。
他只负责从大街上寻找命格较好，落单的幼童，然后碾碎手中的“善人香”。
轻轻拍在对方的脑门上。
金丹教派的拍花术，比江湖流传的那些要好的多，并不迷晕对方，反而是迷惑精神。
目标只要吸入善人香，就会神游天外，宛若行尸走肉。
只需要自己下指令，他就会乖乖的跟着自己走。
所以哪怕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只要不是有心观察，基本上是看不穿的。
这是一个灰色产业链。
某位大人物有异物癖，口味与正常人不一样，金丹道便投其所好，在市场上寻找面相上乘，命格较好的幼童，制作成形形色色的宠物，供其玩乐，而采生教则是在那位大人物的保护下，行左道邪法之事。
金丹道脱胎于洪武年间的白莲教。
信奉的也是“无生老母”。
而无生老母的原型，是根据道教西王母的“老母”称呼，再透过扶乩方式所创造出来的新神名。
此教的宗旨便是“明心成道，采生炼丹”。
他们最擅长采生术，妄想着以人为丹，三魂七魄炼造出一颗“长生金丹”。
老者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另一端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罗大人，不好了，今日新到的美玉掉了！”老者忐忑道。
“掉了？”
沉默了片刻，沙哑的声音暴怒道：“掉在哪里了？”
“落在了一个杠尖尖的同行家里，不好说话！”老者面颊上流淌着黄豆大小的冷汗。
“同行贵姓？”沙哑的声音狐疑道。
“无右有左，慈口佛心！”老者苦笑道。
“淦你老母！”
沙哑的声音拔高了许多，“要是货送不出去，惹恼了教主和那位大人物，你和我的下场，不会比那些“生胚”好到哪里去！”
“晓得晓得！”
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枯竹般的身子骨开始颤抖起来，低声道：“我叫了阿龙去盯着了，目前还没有动静，想来那左道人也没有发现”
他刚想要擦拭着面庞上的汗珠。
一道微凉的“手帕”便被贴心的递了过来。
他也没有多想，以为是小乞丐抖机灵。
拿着“手帕擦了擦面庞，却感觉到了不对劲，那“手帕”油糊糊的，似乎还有温热的液体，非常的不舒服。
他定睛一眼，居然是一块剥的非常完整的人皮，有两个孔洞，空落落的。
根据多年剥皮的经验来看，这是一张活人面皮，皮膜粘连处，还耷拉着些许残余血肉筋膜，不断的滴落着鲜血。
“你那位干孙子倒是有骨气，不过似乎是因为脑子里被下了什么缄口的法术，哪怕是我活剥了他的面皮，他都没有出卖你！”
一位穿着黑色衬衫，长发过眉的青年正笑呵呵的将手上的鲜血不断的擦在老头的衣服上。
老者声音有些颤抖道：“左左”
手机另一头，沙哑的声音突然沉默。
左慈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般，看着地面上那具趴在血泊中，被剥了皮囊的“肉犬”。
啧啧称奇道：“我以前和你们金丹道南宗的女菩萨打过交道，你这个剥皮手法一看就是北派的，粗糙，没有艺术感！
要知道南宗那些蛇蝎美人的剥皮法，那叫一个细腻认真，剥皮离肉，一气呵成，没有任何褶皱的地方，略微祭炼，就可以改头换面的易容术。”
老头顿时下身一紧，黄色的浑浊液体顺着裤管哗啦啦的滴落在地面上，腥臭无比。
金丹道有南宗北派之分。
北派教门只收男性弟子，入门弟子号力士，修行有成后则可晋升罗汉护法。
南宗教派只收女性弟子，入门弟子号女冠，修行有成后则可晋升肉莲菩萨。
两派同根不同源。
北派主张“采生炼丹，以求大长生，日后飞升入主真空家乡。”
南宗主张“性欲双修，采阳补阴，主炉鼎补天之道，朱颜不老，侍奉无生真主。”
“那位女菩萨当年想要和我双修，我没有答应，就想用些取巧的方式。
你也知道，那些美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内修魅功，专门走的是采阳补阴的下乘路数，而且这些菩萨说是普渡众生，其实便是寻找炉鼎，采补过后，剥皮揎草，这叫做红尘历练！”
左慈玩味的笑道：“当年用你们门内的善人香迷惑我，我也想学习她那手剥皮术，便逗她玩乐。
那位菩萨信以为真，当场就要和我入洞房，被我生生剥去了面皮，只可惜初学手生，没有剥好，以至于撕裂了很多！”
老者咽了咽唾沫，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左慈，菩萨都有大修为，怎么在这个少年口中，如同鸡犬般孱弱？
“不过，现在的我技艺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