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行为,这是长安城的一种风气,人们谈起朝中的治理策略,总会有人评价。
这两年以来有些不识字的人,想要知道朝中策略,都开始主动识字了。
而在这份新的布告所写的是在辽东运送粮草时,沿途道州一些县官的抱怨。
这份布告一出,长安城坊民就开始对这些抱怨官吏的口诛笔伐。
如今的这位皇帝在关中与长安有着十分厚重的民心,哪怕是一个盗匪在乡里,都不用官府派人,各县的民壮都会主动去抓人,将人交给官府。
看到有县官对皇帝的政令有所不满,坊民自然是口诛笔伐的,甚至愿意找到说这些抱怨的话语,将其押送到御史台与京兆府。
好在皇帝没有将这些抱怨之人的名字写下来,否则恐怕运河上会多几具正在漂着的尸体。
所以呀,盛世从来不是平白来的,也不是老天随意改变气候就可以将一个朝代送到盛世。
大唐如今强盛吗?
大抵上,与历朝历代相比,大唐的上升空间依旧很富裕。
以运河条件,将洛阳当作核心,藉以关中的生产力,如今的大唐以这三个条件进行着贸易活动。
并且运河的运力充裕地当下,天下各地的人们汇聚洛阳与关中,大唐还能再往前走很多步。
这个大唐远远没有到瓶颈,大唐的治世之才也远远不够。
若几百万人口的关中也算是强盛?
李承乾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无地自容的。
杨炯走在长安城中,他早早地来到弘文馆门口。
弘文馆的主事也刚睡醒,见到来人是个小孩道:「来做什麽?」「我来读书。」
「名字。」
「我叫杨炯,叔父杨德裔。」
弘文馆主事郝处俊核对了一番后弘文馆的名册之后,道:「自己找个位子,自己找书看。」
杨炯行礼道:「多谢夫子。」
「嗯。」
郝处俊对这个知礼数的孩子还是很满意的。
「夫子。」杨炯又问道:「骆宾王在这里读书吗?」
郝处俊稍一思量,再看了眼名册道:「不在这里读书,在长安城来弘文馆读书的孩子也就这麽些,你要找同伴去崇文馆看看,那里的孩子更多。」
「谢夫子。」
杨炯在弘文馆读了半天书,便去了崇文馆寻找骆宾王。
在崇文馆读书的孩子果然更多,他在一群同龄孩子中找到了骆宾王。
「宾王!」杨炯大喊着上前。
「杨炯!」
「原来你在崇文馆读书,我家叔父让我在弘文馆读书。」
一旁稍大一些孩子道:「现在的弘文馆早已不是当年了,伱家叔父多半很多年没来长安,想要学最好的学问要来崇文馆,往后的支教任用与朝中任命都是要从崇文馆开始的,弘文馆早就落寞了。」
杨炯挠着头道:「叔父的确很久没来长安城了。」
骆宾王向杨炯介绍着他在这里的玩伴。
杨炯也与他说了王勃,他们一起在寒山寺读书的那两月。
骆宾王道:「王勃怎麽没来长安城?」
「他呀……」杨炯稍稍一思量道:「他多半是跟着他父亲去远方任职了。」
崇文馆门前,有夫子晃动着一个铃铛,孩子们听到铃铛的声音快步跑去食堂用饭。
好像只要晚一秒他们就会饿死一般。
杨炯又独自一人回到了弘文馆,他一想到崇文馆有这麽多的玩伴,心中十分地羡慕。
郝处俊见到这孩子也不读书了,而是在空想着,询问道:「怎了?」
杨炯道:「夫子弘文馆真的落寞了吗?」
「呵,弘文馆依旧在,怎能说落寞了。」
「他们说现在的弘文馆比不上崇文馆。」
郝处俊冷哼道:「那你就好好读书,为弘文馆争一口气。」
杨炯重重点头,道:「嗯。」
长安的风雪是十一月的中旬来的,这场风雪来得晚,也来得十分寒冷。
李承乾披着大氅与舅爷一起走向甘露殿。
平日里,甘露殿一直关门,李承乾推开这座关门多年的殿宇,入眼的是一片昏暗,风雪随风而下,还有些许风雪飘入这座尘封多年的宫殿内。
李承乾迈步走入甘露殿,这里的物件都盖上了一层灰,寒风灌入这里时,也多了一些新鲜空气。
高士廉打量着这里,以往李家的二郎就是坐在这里处置国事的。
李承乾推开这里的窗户,让这里多了一些光。
当推开窗户,还有不少积雪从窗台掉落,风雪灌入殿内,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化作了一些水迹。
李承乾道:「自从孙儿登基之后,这里一直保持着原样。」
高士廉拿起笔架上所挂的一支毛笔,毛笔已有些乾枯了,即便是再沾了墨水也不能用来书写。
李承乾站在一旁,看着舅爷拄着拐杖打量着四周。
也不知道舅爷这一次来甘露殿是为了寻找什麽。
高士廉一边翻找着,一边道:「以前最先坐在甘露殿的人不是你父皇,是你爷爷。」
李承乾道:「是爷爷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