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刚开朝的这两天,朝中众人忙得脚不沾地。
看到苏婉端着一盆奶就要去倒了,李承乾道:「太浪费了!」
闻言,苏婉脸上一红有些为难,别人或许不知道,难道丈夫还不明白吗?
李承乾接过这盆道:「孤用来泡脚。」
苏婉与宁儿的脸上同时闪过一片红霞,有些羞愧难当,连忙将寝殿的门窗关上,不让别人看到太子殿下正在用奶水泡脚。
两个月大的儿子正是最会哭闹的年纪,苏婉见孩子又哭了,急忙去哄。
这两天李承乾与往日一样,每天都去早朝,下了早朝便回了东宫。
之后李承乾才从李治的口中得知,许敬宗没找到人为关中的作坊撑腰,也没有去攀附谁,更没有去寻找什麽庇护。
许敬宗做了一件很厚脸皮的事,他将郑公在朝堂上说过的话语,当作标语,写在每个作坊的墙外。
命各县乡民时刻去看,时刻去读,心中铭记。
见皇兄站起身朝着东宫外走去,李治跟在后头道:「皇兄是要去中书省了?」
「嗯,三省六部就要一团乱了,孤怎能不去。」
「稚奴帮皇兄。」
任由弟弟跟在身后,李承乾走出承天门,一路来到中书省门前,就听到了褚遂良的怒骂声。
「许敬宗这个无耻小人!」他一边走一边与身边的几个文官吏说着。
李治站在皇兄身后,望着脚步匆匆离开的褚遂良。
「看来褚侍郎对许少尹的行径很不满。」
闻言,李治回头看去,见到了一个面带笑容的中年官吏,穿着蓝色的官袍看着官职不小。
李承乾侧目看去,将李治拉到一旁,不让弟弟靠近这个人。
见状,杜正伦道:「下官对太子殿下没有恶意。」
李承乾将弟弟拉到身后,面对着杜正伦道:「杜侍郎,下一次来见孤能从正面走来吗?」
杜正伦递上一封书信道:「这是渤海送来的书信。」
李承乾接过书信,当即打开看着。
杜正伦又道:「地方士族几次说起东宫太子。」
李承乾看完书信又递还给他,道:「无妨,这种事交给父皇就好,往后也不用与孤说。」
杜正伦点头接过书信便离开了。
见皇兄也对这位杜侍郎这麽有戒心,李治好奇道:「这位是何人?」
李承乾道:「给父皇搜罗消息的。」
李治了然点头。
走到中书省门前,李承乾先是领着弟弟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听着里面的争论。
中书省内,岑文本问道:「兵部呈报,今年的军中兵械怎麽还未造好?」
众人的目光看向工部尚书阎立本。
「是于侍郎没有给工部银钱,没有银钱怎麽造?」
刑部侍郎狄知逊道:「今年朝中是没钱了吗?」
上官仪坐在一旁听着,在御史台任职御史之后,他也可以来这里听朝章政事,先从学会记录开始。
今年刚开朝,朝中诸多要事积压在了一起,三省六部都来要钱。
于志宁一边忙得头如斗大,有些恼怒地道:「兵部没有给帐册,让下官如何给钱?」
岑文本坐在当中,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兵部。
兵部尚书段瓒道:「此事交给秘书监了,为何还未送来?」
秘书监监丞苏亶重重一拍桌子道:「与秘书监何干!你们兵部的名册与帐册又不是秘书监的。」
礼部尚书李百药拍了拍桌子道:「都不要争了,我们礼部招待诸国使者的人手什麽时候给。」
吏部侍郎刘洎道:「这种事你看老夫作甚,吏部什麽时候管你们礼部的事了?」
李百药拍案而起,道:「不是你们吏部卡着人手不给,要我们礼部如何看管各国使者。」
刘洎道:「于志宁不给钱,我们吏部怎麽把人给你们。」
于志宁道:「一没预算,二没帐册要下官怎麽给钱!」
中书省内的众人争吵着这样,说话的人越来越多,张行成重重一拍桌案喝道:「都别干了!再这麽争下去一件事也办不好。」
段瓒指着人道:「于志宁,你究竟是何意思!」
工部的阎立本一手抚着胡子,道:「段老弟,你就算这般喝问,也不见得会给钱的。」
李治看了看中书省内,又扯了扯皇兄的袖子,「皇兄?」
李承乾道:「不着急,再等等。」
也不知道皇兄在等什麽,李治也只好安静地坐着。
又过了下半刻时辰,房相与舅舅来了。
李承乾起身相迎,道:「老师,舅舅。」
房玄龄道:「殿下总算来了。」
「孤近来疏忽了。」
「殿下不参与朝争,能够从容避开,这很好。」房玄龄欣慰地笑着。
「老师谬赞了。」李承乾又道:「舅舅。」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也没说话而是径直走入中书省。
此刻中书省内,等房相与赵国公,还有太子殿下来了,当即都住口不言,纷纷行礼。
李承乾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对于志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