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监点头道:「喏。」
饭后的午休,等弟弟妹妹都睡下了,李承乾还在后殿忙碌着,用一把小刀将木炭削尖,在纸张上书写着。
尖锐的木炭在纸张上一滑动,它便碎裂了。
李承乾将手里的木炭一丢,气馁地洗着手。
宁儿蹙眉道:「殿下,奴婢知道一种煤石,以往乡间的孩子就用石头在木片上写字的。」
「不用了,孤放弃了。」
「嗷……」
宁儿有些错愕,这一次太子殿下放弃得好快呀。
李承乾冷哼道:「笔而已,这种事难不倒孤,孤要造钢笔。」
「钢笔?」
「应该说是一种类似钢笔的文具。」
大唐的文具太少了,因为除了文房四宝,尺子等其他东西都算不上文具。
李承乾吃着桃子躺在躺椅上,考虑着做一个低配版钢笔,在制造精度上或许没有这麽好,总之能够用就很好了。
身上有一支能够随时书写的笔太重要了。
因在朝中任职之后,很多事都要提前准备笔墨,因此身上带着一支能够随取随用的文具还挺重要的。
脑子里还想着怎麽做这麽一支笔。
又因午后的困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忽又醒来,李承乾大口出着气。
在一旁还在洗着衣裳的宁儿问询道:「殿下是做噩梦了。」
李承乾拿起一旁放凉的茶水,道:「孤又梦到了,有人在承天门前大喊共和,有人吊死在承天门前。」
宁儿叹息一声,往一旁放凉的茶水中放了两块冰,「皇后让人给东宫送来了冰,现在胡瓜桃子都用冰块埋着,殿下先喝口冰水压压惊。」
李承乾喝着冰镇的绿茶道:「孤就是心事太多了,才会做噩梦的。」
宁儿道:「那殿下不妨将心事放下来,好好休养几日。」
李承乾颔首,「孤的苦恼多半都与父皇有关。」
宁儿蹙眉道:「殿下都长痘了。」
李承乾挠了挠脸庞,脸上确实有两颗痘,笑道:「孤处于长身体最关键的年纪,因此长痘痘也是正常的,度过这个年纪了就好。」
「那是因为殿下心事过重,心火太大了,这才会长痘痘。」
「那能如何?孤又不能放下这麽大一个家,上亿的人口都在李唐的统治下,孤是李家的第三代,除了指望父皇出息一些,孤只能自己多努力了。」
宁儿看了看四下,确认没有其他人听到这话,才放心。
李承乾又道:「泾阳的葡萄如何了?」
宁儿连忙拿出一卷纸,递上道:「泾阳今天就送信过来了。」
李承乾坐起来,拿过撕开纸张的封蜡,将这卷纸打开,蹙眉看着。
泾阳的葡萄早在今年二月份就开始准备了,现在藤蔓都长开了,叶子很茂密。
以一个后世人的认知,将来泾阳的葡萄是中原大地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所以泾阳的气候与水土是能够长出品质十分优良的果实。
本着这种认知,李承乾便觉得后世能够在泾阳种出这麽好的葡萄,因此泾阳能够种出葡萄应该是正常,「咸阳蓝宝石」是自己在后世亲眼见到,还尝过,造福了一地乡民。
既然土地依旧是这麽一片土地,甚至比后世更肥沃,因此这就是一种很简单的思维套用。
科学地来说,这种套用是不好的。
心里也清楚,葡萄的培育需要时间。
许敬宗用泾阳六十亩地来试种葡萄,在不占用原本耕地的基础上,开荒了六十亩地。
从气候的角度上来说,气温高低除了日照还有地球运动有关。
假设这个时候的地球自转角稍稍偏移了一些,让关中更加温暖,那麽就应该更适合种葡萄才是。
宁儿道:「殿下,就算是要吃葡萄,等结果实,至少也要到五月。」
李承乾放下了书信,低声道:「科举怎麽样了?」
宁儿回道:「听说还有最后一天,明日就结束了,馀下几天还要阅卷揭榜。」
李承乾站起身,吃着汁水迸溅的桃子,又道:「如此说来科举的考试与揭榜都会在孤禁足期间结束,这期间的一切事孤都不能左右?」
宁儿躬身一礼,「殿下且安心禁足。」
「嗯。」李承乾吃完桃子,洗了洗手,揣着手停下脚步,道:「宁儿姐是在担心孤抱怨太多?」
「奴婢不敢这麽想。」
李承乾笑着:「不论是互市还是科举,这些权力终究都是父皇的,作为儿臣能够辅佐之,但不能去控制它,父皇还是英明呀,他夺去了儿臣了一切成果,并且名正言顺地成了父皇的功绩。」
宁儿欲言又止,只能颔首不语。
「你从来不会与孤争执。」
注意到殿下的目光,宁儿低着头道:「奴婢怎敢。」
李承乾脱去鞋子走入自己的寝殿,道:「宁儿姐以前还会告诫孤,现在越来越少了。」
宁儿也脱去鞋子,跟着殿下走入殿中,低声道:「只要殿下安好,对奴婢来说就是万幸。」
看着太子殿下背影,她连忙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