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天赋。
寝室里小姑娘们,都没有到,江柠居有如此多存货,几个都从床铺上爬了,就着走廊昏暗灯光,去书桌前翻了。
“江柠,你哪这多杂志?”她们转头惊叹着江柠。
她们《知音》不太感兴趣,但她们都很喜欢《读》和《青年文摘》。
江柠不知道是,《读》《青年文摘》《知音》都在她离村后,给她寄了样刊,此时都堆积在大队部呢。
大队部人虽不知是谁寄,但也不会随拆人家信件,就那一直堆在角落纸箱里堆着,人问津。
或许半年或一两年后,会有人打开,里面是什。
而此刻,江松不愿意复读而萎靡了大半个月江妈,终于,江柠去窑厂搬砖快一个月了,要发工资了。
这工资她自不会让江柠拿到手,她打精神,快步往她妹妹家赶。
九月天,天依很炎热。
见妹妹不在家,又往窑厂赶,本还让妹妹帮她领江柠工资,现在她去刚可以直接领了,省江柠一个小丫头,领了工资乱花了。
夏季本就热,窑厂温度更是要比别地还要再热上三分,哪怕身上穿着围裙,戴着护袖,汪爱兰依灰头土脸,满身砖屑灰尘。
她比江妈小八岁,自小就是江妈一手带大,很是尊敬长姐,听闻姐姐了,用毛巾擦着脸上汗:“姐,找我什啊?你之前不是说让柠柠过搬砖吗?怎没?”
“她没?”江妈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恩,没呢,我还着找个下雨天去问问你什情况,这些天一直没下雨,我也找不到一个带口信。”汪爱兰和汪爱莲长得完全不一样,汪爱莲长得像母亲,虽体格高大健壮了些,五官却生硬朗刚毅,王爱兰则像父亲,面容柔和,明明是亲姐妹,却一个鼻梁高挺如山岳,一个塌鼻梁。
她将自己脸抹成了花猫状,边走边摘下袖套,“你我也没个准备,家里没什吃,走,我带你去街上吃。”
她说街,是她们乡乡镇府那一条街,是个四岔路口,路口摆着许多水果摊、面条摊、早点摊等等,十分热闹。
江妈嫌弃道:“别忙了,我吃了早饭,不去吃那些东西,烧又不吃,还贵要死。”她到江柠手艺,拒绝道:“你忙你去,我就是找柠柠。”
“柠柠没!”小姨汪爱兰说:“我到今天一回都没见到她。”
汪爱莲气咬牙切齿地说:“这小XX也不晓得跑哪里去了,我找到她不把头发揪光!”XX类似于女性生~殖~器词,又没有直接骂那露骨,是当地人日常骂女儿话。
江松不听话不复读跑去深市怒气,江妈原本就没有发泄口,这下一下子就找到了可以发泄地方。
汪爱兰却有些不解长姐为啥这生气说:“柠柠不就不就是了,发那大火做什?要我说她不,她多大?哪里能做了窑厂活,她读了这多年书,让她到大队部找个文书工多。”
汪爱兰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八岁女儿五岁,平时两个孩子也一样,若说没有差别,那肯定也有,但也不至于苛待,她每天搬砖没空带孩子,都是哥哥照顾妹妹。
江妈气道:“这丫头胆子是太大了,不打不行了,我要她到你这里搬砖,她居一天都没有,这些天也不在家里,还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这要是跟人跑了……”
她是越越生气,越越慌。
姑娘都养这大了,眼着就要挣钱嫁人了,这时候要是跑了,那这多年养她,不是鸡飞蛋打了?
汪爱兰用袖套拍打着身上灰:“柠柠不是说考上了一中吗?是不是上学去啦?”
江妈一怔,还真有这个可能。
她辞别汪爱兰,赶紧回家问江爸,在江爸这里得了确切答案后,气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是完全没有把我话放在上,完全当做耳旁风啊?我让她去打工,她居敢去念书?”说着就冲到她学校去打她。
江爸不耐烦道:“行了,她学费都交了,你现在去找她有什用?”
“有什用?我要她滚回去搬砖!给我把钱都退回!”她一腔怒火着江爸而去:“江国平!是不是你拿钱给她交学费了?”
“我身上哪钱?赚钱还不是都给你了?”江爸一脸辜状。
“那她哪钱?”
“卖小龙虾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