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只觉得头顶一凉,立马使劲冲苏晴摇头。
他家老头子到现在头发还很茂密呢。
苏晴笑而不语。
就算程家真有这样的基因,她也不会因为这个而换对象。
如果两人将来分开肯定会是别的原因。
有了三轮车,虽然是脚蹬的,但也给苏晴两人省了很多功夫。
老程给对方塞了一盒香烟,老孙笑嘻嘻的走了。
他把车子骑到回收站还给三叔。
刚才程开钧来借三轮车的时候正好他也在,听说对方准备骑车把行李给载过去再回来还车子,孙大爷就让他送一送两人。
孙宝树有些奇怪,他这三叔一向不是个热情的人,对那俩年轻人却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之前就嘱咐自己多看顾一些苏晴,今天又主动让自己帮忙。
这不像是老爷子的作风啊。
他把三轮车停好,进到传达室里。
孙大爷正拿着放大镜看一本古书见他进来只说了仨字:“回来了。”
孙宝树自己找了个马扎坐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
“想不明白了?”
孙宝树点头:“三叔,那个程开钧到底什么来头?”
“他是什么来头你不用管。”孙大爷瞟了他一眼:“你上次不是让我给你
指条明路吗?这个小程就是我给你指的明路。”
孙宝树睁大眼:“真的?”
说完又懊悔的拍起了大腿:“三叔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该跟人套套近乎的。”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收对方的香烟了。
孙大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大年纪了一点定力也没有,怪不得混了半辈子还是个看大门的……”
您不也是个看大门的吗?
这话在孙宝树肚子里转了好几圈最终给咽回去了。
老头子他惹不起呀!
苏晴俩人一路还挺顺利的,到了车站买上票,正好有辆车立马就要发车。
两人坐上车直奔市里。
车站不在市中心,幸运的是陶瓷研究所也比较偏僻,就在这附近的一座小山上。
打听了一下,直线距离就二里地,走路二十几分钟就能到。
老程二话不说提起藤箱就往目的地走,苏晴背着挎包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行李已经是精简过的,但毕竟要住三个月,再怎么精简该带的还是要带上。比如吃饭用的饭盒、喝水的水杯,还有换洗衣物、一些日用品。
暖水瓶不好携带,苏晴还带了一个军用水壶,这会正挂在老程的脖子上。
加上一些杂七杂
八的东西,藤箱装的没有一丝空隙不说,就连自己背的挎包里也都装满了。
没走多久就觉得肩膀压的有点沉,苏晴在心里默默唾弃了自己一下:体力最近退步的太厉害,以后要加强锻炼了。
车站旁边有条很宽护城河,过了护城河上的大桥再走几百米就能看到陶瓷研究所的标志性建筑物:一座十几米高的伟人雕塑。
看着这雕像挺近的,可苏晴两人还是走了十多分钟才到。
两人紧赶慢赶的,等到了研究所门口人家也已经下班了。
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苏晴也没有特别沮丧,本来说好的就是明天报道,她没打招呼提前来了也不能怪人家。
而且旁边就有招待所,她拿着介绍信很容易的就开了两个房间。
这个招待所是研究所自己开的,听说她是来进修的,对方还给了内部价。原本一块二一晚的单间只要一块钱。
两人把行李放好之后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离黑天还有段时间,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太无趣了。
老程提议:“找地吃饭去?”
苏晴摇了摇头:“还不太饿。”
中午吃的都是硬菜,这会感觉还没消化完呢。
老程突然想到什么
似的,嘱咐她:“你在这休息一会儿别乱跑,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苏晴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只能在房间等着。
无聊就拿出本书来看看。
她看的是一本叫做《陶瓷简报》的杂志,是陶瓷类的专业杂志。
这个杂志创办于五十年代。
特殊时期曾经停刊过几年,今年才开始重新发售。
恰好邮局也售卖杂志报纸,苏晴去打电话的时候偶然发现了,果断定了一年的。
这本杂志设计的知识面很广,画瓷、施釉、制坯、烧窑等等各个阶段的技术都有涉及,还有一些陶瓷史方面的研究文章。
总之,这本杂志现在是苏晴的心头好,就连老程都不能动摇它的地位。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吧,老程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走啊,带你蹭饭去。”
苏晴挑眉:“去哪?”
“去赵红星家。”
小娟家?
苏晴这才想起之前可是在人面前夸下海口的,她有些兴奋地站起来,随即皱了皱眉:“你知道她家住哪吗?”
“我不知道。”
老程咧开嘴:“不过红星开着车在楼下等我们呢。”
苏晴嗔他一眼:“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