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苏晴的信,苏父苏母就觉得虽然信里各种情感流露,但其实通篇核心就俩字—哭穷。
好歹还有十块钱的亏款,两个当老人的也觉得很满足了。
但有人不乐意了。
苏晴的大嫂刘桂芳撇着嘴说:“小姑子可真能耐,竟然能不声不响的当上陶瓷上的工人。她有这本事怎么在家的时候没使?”
陈慧婷看到小女儿的信也心疼她小小年纪自己在外头打拼,闻言,一个眼刀就飞了过去:“她就算想使也得有地方啊,咱们周围好几个市你听说哪地有陶瓷厂吗?”
刘桂芳继续嘀咕:“那一个月才往家寄五块钱,也太少了……”
“少不少的轮的到你说话?”
陈慧婷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甩:“她一个人在外头家里什么忙也帮不上,里里外外都得自己撑着,能挤出五块钱给家里来就不错了。你们一大家子好几口人吃家里住家里一个月不也才交五块钱?就这还经常拖着……”
苏父看了媳妇一眼,淡定的说:“你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老大家的意思不就是觉得他们给家里交的钱少了想多交点吗?以后你们兄弟俩每人每月往家交十块吧。你们妈说的
对,你妹妹不吃家里不喝家里的都往回寄五块,你们每家四五口人只交五块是太少了!”
“爸,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小儿媳常玉秀也坐不住了,每月多交五块钱,一年就是六十块呢,她们两口子一年才挣多少钱?
苏建邦把手里的酒盅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就这么说定了。”
刘桂芳还想再说,被丈夫苏卫民狠狠的拽了下胳膊:不长眼色的东西,没看老头子生气了吗?
苏建邦倒不是多心疼女儿,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这会还是家里的挣钱主力呢,儿媳妇们就敢蹬鼻子上脸了,要是不把她们的火焰压下去,以后自己在这家里还有说话的份?
而且他这么做也能平息一下媳妇心里的火气,不然她一想起下乡的小闺女就会心疼的睡不着。一睡不好就会各种发脾气,首当其冲的还不是自己?
想到这,他忍不住加了一句:“你们四个加起来都不如小晴一个,白长这么大岁数了。以后有点眼色,少惹你们妈生气。”
陈慧婷听他提到小女儿心里更气了,她当初都打算好要把工作让给闺女自己退下来的。没想到俩儿媳私下里
撺掇着闺女报了下乡。
那俩人不就是看中了她的工作,想着把闺女挤兑走了好接自己班吗?
想的美!
她宁愿自己上也绝对不便宜这俩白眼狼。
小晴多好的孩子啊,在家的时候不争不抢的,没少帮他们带孩子干家务,结果还被她们给挤兑走了。
自己再熬几个月就能退休了,等退了休她就去看闺女去。
苏晴不知道自己的一封信在苏家掀起了一场不小的波澜,就算知道了她也懒的发表意见。
也许原主父母对原主是有几分疼爱的,但这份疼爱在儿孙面前不值一提。
她不是原主不会渴求父母的关怀,所以也不会把他们的态度放在心上。
态度好,那就来往的密切两分。
态度不好,那就远着点。
端看苏家人自己怎么选。
一下午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下班的时候厂里果然再次发了福利。
每人两块肥皂、半斤白糖和一包茶叶。
听说最后一天还发五花肉。
怪不得这个年代人人都抢破头想当工人呢,这工人待遇确实无敌了。
苏晴照例去了崔玉兰那一列排队,轮到她的时候,对方又额外从旁边给她拿了一份福利。
接过东西,苏
晴随意的往旁边一瞥。
竟然又看到一个熟人。
是之前那个有点娇气的大学生刘欣欣。
刘欣欣看到苏晴,有些惧怕的低下头,不敢跟她对视。
我有那么可怕吗?
苏晴眨眨眼,随即拿着东西离开了。
这刘欣欣能进物资处苏晴并不是特别诧异,好歹对方也算是个小二代。
她就是想不清楚崔玉兰是怎么混进去的……
苏晴这么想了想。
结果到了晚上,对方就来给她解惑来了。
苏晴看到崔玉兰大半夜过来,一进门就大包小包的往地下放。
“不是,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崔玉兰压着声音说:“这不是想着快过年了,替二丫给你送点节礼。”
苏晴看到那一堆东西,头都有些大:“你这也太客气了,那天不是刚送了东西了吗?”
“那天是我送的谢礼。”崔玉兰一本正经的说:“今天这些是替二丫给你的,她当徒弟的过年不得给师傅送礼?”
她一边说一边摆了摆手:“没什么好东西,都是从乡下淘换的,你别嫌弃就行。”
苏晴递给她一杯茶水:“哪里会嫌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坐下歇会儿。”
于是俩人顺势坐在了门口
的桌子旁。
看到崔玉兰几大口就把杯子里的水给干完了,苏晴赶紧给她续上:“这几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