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众臣走在出宫的路上,都在讨论今日枫在殿上的几个决断,敬佩之意无不彰显,唯有左相温峤阴沉着脸,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右相钱学忠和尚书王大人伴在他左右,看他脸色不好,倒是不如其他群臣讨论的那样热切。
钱学忠讪讪的劝温峤道:“大人,陛下对于您其他批复倒是认同,那大修宫殿,日后陛下必然还是会主动要求的,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知这赈灾购买粮食,温峤必是派了自己的亲属,想必又可大捞一笔,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知这般好事,也不会轮到自己头上。
便是那重修宫殿,依旧是左相家族之人,他见温峤自退朝后面目阴晴不定,自是为了那大修宫殿的奏章未被批准。
温峤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知他必是以为自己情绪不佳,只是因为错失那笔意外之财。其实自己家中财物早已富可敌国,原本为亲属谋了这些有好处的差事也是只为了笼络家族中的人心,便是此次没有机会,他又岂会为了这种事着急。
只是昨日见枫在金銮殿上坐立不安,自己倒是以为他无心政事,一夜之间却做了这些决断,显然是自己看轻了他,他这虚虚实实,到底是真是假,倒让自己一时看不透。
“大人,如今这后宫之中的皇后娘娘是您嫡亲的孙女,等到日后诞下王储,还不是要依靠您这位曾祖父的扶持才能坐稳这朝堂?,我等都视大人马首是瞻。”王尚书也忙奉迎着说道
听到这句,温峤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不管如何,听宫里人汇报说陛下与皇后的感情最近倒是好的不得了,不管怎样,那些后宫中的女人生出再多儿子,只要温若琳生了儿子,那才是王室的嫡子,王位的继承人。
虽然现在陛下对自己有所芥蒂,日后的君王,有自己温氏血脉,却不能不认自己这个曾祖父。想到这,他眉毛一挑,心情却不似刚才那么阴郁了。
昭阳宫里,众美人以及两婕妤陆续的前来向皇后行礼。众人显是都听说了昨日陛下迎了新人入宫之事,一群女人立在皇后的前殿里,眼睛却都在四处寻找那传说中新人的影子。
唯有萦素低头立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神情落寞,似是对此事毫不关心。
林婉容原本心下也是烦闷,待看到萦素那落寞的神情后,却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
待温若琳从后殿出来,看她们一个个东张西顾,怎会不知她们的意图。她假意咳嗽一声,绣珠忙高声道:“皇后娘娘驾到!”
殿下众女都忙行了礼,一个个都好奇的看向温若琳,想看她对昨日之事会怎么说。
“今日本宫身体不适,众位妹妹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温若琳说完这话便欲转身回内殿。
突然听到众女之中一个清脆如珠的声音开口说道:“娘娘,臣妾听闻昨日新进宫一位姐妹,不若娘娘给臣妾们介绍认识一下?”说话的却是众美人中一个姓宋的美人,她一向心直口快,倒是不懂藏着憋着。
众女原本也是好奇,只是俱不敢开口,见有人问了,正是求之不得,具是望向温若琳,看她如何答复。
温若琳闻言停下脚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回身道:“此事不假,本宫免了她的每日请安,不过这时日长着那,想必自是有见面的一日,众位妹妹自是不需这么着急。”
说罢,她不再理会众人,兀自带着绣珠回了后殿。
前殿众女见她走了,顿觉无趣,便各自散了,自是关系好的走在一处,口中无不是讨论昨日新进宫的女人,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是能免了这每日的问安。
林婉容脸上带了一丝阴郁的神情,原本以为尽管陛下免了那女人的礼节,但今日是第一天,无论如何她总要过来跟皇后请安的,没想那女人竟是如此恃宠而骄,必是陛下宠爱至极,才能有这特权。
她正往自己宫中回去,一抬头见尹婕妤低头走在前面,略一思量,她加快了脚步,撵上前去。
萦素只顾低头走路,竟是没发觉林婉容到了她身旁。
“尹婕妤。”林婉容开口叫她。
萦素充耳不闻,还是旁边跟着的青屏忙提醒了她,她才脸带茫然之色的停了下来。
“尹婕妤,为何你的脸色如此不好?”林婉容故作关怀之色。
其实萦素是因为刚才在殿里见温若琳说身体不适,想起那日绣珠说的话,心下为皇后的身子有些担忧,听林婉容问又不好明说,只好心不在焉的应付两句,只推说是自己身子乏了些。
林婉容却不信她这话,只当她是因为陛下昨晚失约而心情不好,这么想来,自己心里却是舒坦些。
见她转身又要走,林婉容忙拦在她面前道:“妹妹难道就不好奇昨日新进宫的女子是何模样?”
萦素面色默然的退后一步,施礼道:“姐姐若是好奇便自己去拜会一下,妹妹身子乏了,先行告退了。”
说罢,她冲林婉容低头复施了一礼,径直绕开了她,朝着自己的依云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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