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区别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我们一起吃完了早饭,我送走了留宿了一夜的医护团队,等回来的时候,发现纪文轩在看一本外文书。
我的英语过了六级,但的确看不懂他在看什么——因为他看的压根就不是英语。
至于具体是哪国的书,我没问,他也没说过。
纪文轩看书,我想了想,也拿了本书看。
当然,没挑战什么外文书,而是找了本散文集,专讲几十年前的少爷如何吃喝玩乐的那种。
这本书写得不错,我看得入神,等回过神来、抬起头的时候,正对上了纪文轩打量我的眼神。
我发现他嘴唇有些干了,于是问他:“要喝水么?”
纪文轩回了我一句:“你的书好像很好看。”
我把书合拢了,递给他,说:“那你看看。”
纪文轩接过了书,放在了一边,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自从我当他的保姆以来,他隔三差五就会问上这么一句,我一开始还会仔细斟酌着回答,到现在,已经不会再多想什么,而是直接回一句:“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纪文轩思考了一会儿,说:“我送你一座图书馆吧。”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于是我和过往的很多次那样,笑着回答:“算了,这不是我想要的。”
第48章
“那你想要什么?”纪文轩问我。
“我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 也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实话实说。
“你好像不太喜欢钱。”
“没有人不爱钱,”我停顿了一下,看着他说, “我只是不怎么贪心,日子过得去就行,反正我也不算有家庭的人,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记得很久以前,你说过, 你想要很大的房子、很漂亮的车子,可以去全世界任何一个,你想要去的地方。”纪文轩的语速很慢, 带了一点谆谆善诱的意味。
我长叹了口气,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是我多久以前的梦想了?十年前?还是更早的时候?只有小孩子才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 成年人能够苟且偷生, 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
“你现在有我, 我可以帮你。”
“你已经在帮我了, 你给了我这么好的工作岗位, 你鼓励我去读书,要知道,如果没有碰到你的话, 我的生活可能已经在下坠,也不知道现在会过成什么模样了。”
“我可以给你更多。”
“我不需要更多了。”
说完这句话, 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有点不太礼貌了。
毕竟这么富有的人主动提出要给我东西, 我却扭捏着不想要, 的确不太给他面子。
但我叩问内心,我的确不想要, 那不是我应该得的。
好在,纪文轩对我的回答称得上“习以为常”,他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有时候,我会希望你能贪婪一点。”
“如果我是个很贪婪的人,咱们还能愉快相处么?”
“能,”纪文轩甚至没有犹豫超过一秒钟,“我会很高兴,有能满足你、留下你的方法。”
“……我也没说要走啊。”
纪文轩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给出承诺,但我不想说出口。
——如果很有可能做不到的话,那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许诺。
我们僵持了一会儿,纪文轩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帮我拿点止痛药过来吧。”
“头疼?”我低声问他。
“嗯,有一些。”
“我去拿血压仪。”
“好。”
纪文轩的血压是正常的,我递给他止痛片,他放在了一边,也并没有吃。
于是我知道了,那是他中止我们之间僵硬气氛的一个“小技巧”,类似的“小技巧”他已经用过了很多次,他在一步一步试探我的心思,然后在每一次我试图破罐子破摔的时候,谨慎地退回去。
我去游乐场的时候,有时候会看到那种专供孩子的充气迷宫。
孩子们在走不出来的时候,总会四处乱撞,但鼓起的柔软的气囊,可以有效地避免受伤。
而我好像不知不觉间,走进了纪文轩为我设立的、专属的“充气迷宫”,不会受伤,但也轻易无法离开。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有点不高兴了,瞅了纪文轩一眼。
纪文轩非常敏锐地回看向我,他笑了笑,说:“我们一起看电影吧。”
我知道他又想和我看那种电影,又想和我含糊不清地“互帮互助”,我虽然也有爽到,但今天不知道怎的,不想糊里糊涂地听他的了。
我“恶从胆生”,突兀地问:“纪文轩,你是不是该交个男朋友了?咱们兄弟两个,总凑在一起,也不太合适吧。”
纪文轩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的眼神有些茫然无措,但他很快就低下了头,让我不再能看到他的表情、他的眼神。
我看着他低头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一种名为懊悔的情绪迅速地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深吸了几口气,退让了一步,我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