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宇站在那里,他的华丽端庄和朴素的小屋格格不入。
“鸣宇!”陈吉祥惊呼一声,跑过去抱住他。
他眸子里闪着泪花,看着陈吉祥衣衫单薄,赶紧说:“快给她披件衣服。”
容瑾连忙去卧室拿出外衣给她披上,然后把里衣的带子给她系上。
看他们亲昵的样子,佐鸣宇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拉着陈吉祥的手,眼神闪烁。
三人在桌前坐下。
陈吉祥笑着头问他:“你怎么来了?华辰好吗?”
“华辰了已经是太子监国临朝主政。”他笑着看容瑾说:“我外出公干,正准备返程,听说此地有一个名医,擅长骨科。”
容瑾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佐鸣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又转头看着陈吉祥,伤感地说:“你走的太突然,甚至都没有告诉我。”
陈吉祥收住笑,她轻轻说:“我怕会给你带来麻烦,无论我去找你还是华辰,始终也脱不开他的掌控。”
说起华玦,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他怎么样?”陈吉祥深吸了口气问。
佐鸣宇摇摇头:“他始终没有放弃找你,人也变得暴躁易怒,华辰主政后他就很少去上朝了,日日醉酒。”
陈吉祥的眼眶有点湿润,容瑾默默看着她的眼眸。
“或许我走的时候,心里还有他。”她缓慢但坚定地说:“但是现在,我只爱容瑾。”
容瑾眼眸一动,连忙背转身,怕佐鸣宇看到他的泪水滑落。佐鸣宇感慨地点点头,叹了口气。
两人打算把东厢房收拾出来给佐鸣宇暂住。
“你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吧。”陈吉祥一边在卧室的衣柜里翻找被褥,一边对外间的两人说。
容瑾殷切地说:“师兄,你就答应吧。”
他不好推辞,也确实想和他们多待些日子,就微笑着点点头。
陈吉祥抱出一床崭新的棉被,交给容瑾,又把一个枕头放在上面,交代着:“小心拿着。”
容瑾刚出门,她又追出来,放上容瑾两身干净的寝衣,刚走几步她又追上来,摞上一块白色的巾帕。
佐鸣宇默默看他们俩像民间的小夫妻一样相处自然,跟着容瑾进了东厢房。
屋子不大,干净整洁,容瑾利索地把床铺打扫干净,铺上被褥,忙了半天额头上直冒汗珠,他撸起袖子,又抹了一下额头。
佐鸣宇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他,容瑾变了,不再是那个忧郁妩媚眼神闪躲的面首,现在他脸上露着自信和淡定。
“容瑾,坐下,别忙了。”他提起衣襟坐在床边,对他说。
容瑾坐在佐鸣宇身侧,嘴角微微上扬,静静看着他。
“你们过得好吗?”他轻轻问。
容瑾笑着点点头,眼眸中全是幸福。
佐鸣宇眼眶湿润,良久,说:“好。”
翌日。
佐鸣宇自小在官宦人家中长大,不曾踏足寻常百姓人家。
深宅大院中,都是一眼望过去数不尽的门厅楼阁,家里的女眷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到的人都是穿戴整齐,仪表堂堂。
突然和陈吉祥他们住一起,让他有很多不适应。
一大早,他推门来到院子,正屋敞着门,一眼就看到里面的卧室。
陈吉祥穿着寝衣坐在床上梳头,容瑾在叠被子,弄得他面红耳赤,赶紧转身又进了屋子。
不多时,就有人来敲门来问诊,容瑾带着病人进了诊室。
陈吉祥则把一些换下来的衣服泡在盆,再放上皂角,抬头一下,佐鸣宇站在院子里看着她。
她的眼神落在他的衣衫上,佐鸣宇不解,也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
“你把外衣换下来我给你洗洗吧,快去。”她说。
佐鸣宇愕然,他做梦都没想到吉祥还会做这些,在他们府上,这些粗使仆役都只在后院劳作,他一个贵公子压根没见过。
“快点,一会水凉了还要烧,很麻烦的。”她若无其事地催促。
佐鸣宇愣了一下点点头,回屋换下了外衣,然后有些扭捏,想递给她又伸不出手。
他的理念里,能接自己外衣的,除了夫人就是下人。
陈吉祥接过来“啪”丢到水盆里,然后把裙子提起来系到腰上,并将两条裤腿挽到膝盖上面,就赤脚进了盆子开始踩踏。
这个过程中,佐鸣宇瞪大眼睛,几次几乎要喊出声阻止她。
还没等他出声,容瑾从诊室出来,惊呼一声,跑过来像拔萝卜一样把她拦腰抱起来往屋里走。
边走边说:“你月信刚完,不能下水,再说师兄那种衣服不能这么洗!”
不多时,他从屋里走出来,坐在板凳上用手搓洗盆里的衣服,笑着对目瞪口呆的佐鸣宇说:“师兄,她不会做家务,你别介意。”
佐鸣宇缓过神来,呼了口气,拿过另一个板凳坐下,对他说:“这些事情她都做?”
容瑾笑着说:“我不让她做,她只帮倒忙的。”
“她没有嫌弃贫寒的生活吗?”佐鸣宇眸子中满是不解。
容瑾想了想,眼角带笑:“她好像不在乎这些。”
忽然,屋里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