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忘记了一点,我是个跛足,这样就齐了。”
华玦嘴角挑了挑,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下来。
他松开拽着陈吉祥的手,月光打到他赤裸的脊背上,浓密的黑发挡住了脸,他伸手把头发往脑后捋了捋:
“我从不跟任何人交心,把自己最软弱的地方给别人看,再让别人来刺伤我,这种事,我就做这一次,下不为例。”
他哽咽着吸了吸鼻子,沉声说:“你放心,我答应你不会和华辰争位,除此之外,我们再无瓜葛。”
陈吉祥的心就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胸口仿佛压着千斤重担,每一次心跳都沉重而缓慢,似乎连血液都拒绝流动。
她想,或许这就是她和华玦的结局。
光喜欢有什么用呢?她如何让华辰再次经受背叛的痛楚,她亲手把华辰从那个深渊拉回来,两人经历了多少磋磨。
佐鸣宇就像她的亲人,难道要为了华玦同时失去他们俩。
本是一条光明大道,难道要自己断送,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和前身真是殊途同归。
这本书穿的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陈吉祥拉开门,又回头看了一眼华玦,他坐在那里,一只手盖在脸上,肩膀微微颤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舔舐自己的伤口。
下一秒,她“嘭!”把门重新关上,华玦愣愣地抬头看着她。
陈吉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得到他。
她跳上床,一把将华玦按倒,将手压在他的小腹上,华玦温暖紧致的腹肌,随着他的喘息起伏传到陈吉祥的掌心。
黑发如翻滚的波浪压在他身下,脸上的泪痕还没有擦干。
华玦知道她要做什么,想起身阻止:“不行,你……”
陈吉祥表情清冷,眼神迷离,嘴唇半启,她再次蛮横地把华玦按倒,像猫一样轻轻用指甲划过他的胸膛。
她终于知道,很想得到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占有他的一切,他的身体,他的思想,他的缺点,他的过去。
欲壑难平的痛苦会不断煎熬,直到在某一瞬间,从他的身体上得到了真实的释放。
华玦的桃花眼滚落泪珠,他喘息着将头往后仰着,用手臂挡在眼睛上。
潮海翻滚,激荡着陈吉祥的身体,魂魄直上九霄。
夜色如墨。
窗户上蒙了一层水汽。
陈吉祥趴在华玦身上,软绵绵的跟飘在水面上的树叶一样,随着他的呼吸荡漾着。
确实应了华玦说的,现在行房会虚脱,她现在觉得七魂八窍都在头顶上盘旋,身体却一直往下沉。
华玦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没事吧?”
“有事,我可能要死了。”
华玦笑着将她放到床上,拿过她的手腕扣上脉门。
“谁让你不听话,说好下个月,我等下给你配一副药吧。”他蹙眉想了想。
陈吉祥叹了口气。
“怎么了?”
“我现在是彻底回不了头了,有点后悔。”
华玦笑了几声,咬着嘴唇,眉眼弯弯地:“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不要压着我,我就剩下一口气了。”陈吉祥呢喃着推开华玦的腿。
“我去给你弄药,你先别睡。”华玦起身穿上衣服下床。
半个时辰后,他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发现陈吉祥已经睡着了,无奈放下碗,坐在床边,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
翌日。
华玦按着陈吉祥卧床休息了一天。
第三天,华玦去巡视军营,陈吉祥自己在明心堂。
张检来告诉陈吉祥:霍加想见她。
只要华玦不在,他就把副将张检留在陈吉祥身边,充当她的贴身护卫。
陈吉祥想了想,和张检来到羁押处。
霍加原本坐在牢房的硬床上,见陈吉祥走进来,他站起身,想近前一步,被张检训斥:“站住!”
几天下来,霍加瘦了一圈,皮肤白的透明,头发和眼睛显得越发黑了,他眼眸无助地张着,用手比划着要纸笔写字。
陈吉祥转头看张检,张检在她耳边说:“安王每天给他灌麻药,他基本说不出话来。”
“给他纸笔。”
霍加接过纸笔,跪在地上写了起来。
不多时,他站起身,把纸张双手奉给陈吉祥。
陈吉祥接过来,上面写着,请求不要再给他灌麻药,他保证自己再不伤人逃走。
“你怎么保证?”陈吉祥冷着脸问。
霍加有点不知所措,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可能是想不出什么筹码。
“那我也没办法,留你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陈吉祥说完转身要走,霍加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陈吉祥又转过身,霍加指指嘴然后眼眶开始湿润,然后又摆摆手,他身上还是当时挨打之后的囚服,破破碎碎衣不遮体,后背的伤口还流着血。
“好吧,给你停了麻药,再发生一次,安王会割了你的舌头。”陈吉祥蹙眉说。
霍加松了口气,一直对陈吉祥拱手作揖,躬身感谢。
“给他换身衣服,找太医给他处理伤口,这样会感染而死。”陈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