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辰得知吉祥安好,也没有再追问别的,只是对佐鸣宇说用医馆来打探消息,有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打算,既然担了这个虚名,那就物尽其用吧。”佐鸣宇按按华辰的肩膀。
华辰叹了口气。
佐鸣宇很快找到了线索。
裴元吉的手下,有一个教书先生叫胡尚,他有一手绝活,就是模仿别的字迹。这个人的老婆有常年的胃疼,她有时候会去明心堂拿药。
胡尚给人做过很多这样的缺德事,他怕被报复,会留一份手稿,当做证据以备不时之需,而这些手稿,都是交给他老婆保存。
佐鸣宇将这些信息告诉华玦,华玦直接让人把手稿从胡尚家里偷了出来。
得到这些手稿,接下来就需要把当年受华辰牵连,一起入狱的官员放出来,让他们来作证。因为当时华辰的势力几乎被轩亲王一网打尽,所以华玦要求华辰以太子之名,联络朝中中立的朝臣,一切进展顺利。
在这个节骨眼,华辰的病情有反复。
他总是不思茶饭,还咳嗽不止。时下夏秋交替天干物燥,佐鸣宇觉得应该是得了风寒,但是也不排除是残余的毒药侵入了肺。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
佐鸣宇在华辰枕头下面发现一封陈吉祥写给华辰的信,他没有打开,只看信封已经有些旧了,看来是翻看了很多遍。
并且华辰把卧室里的家具、帷幔都换了一遍,给吉祥准备了崭新的用品,一应俱全。还在院子里养了一些小兔子,让仆人开辟了一块地种了胡萝卜和向日葵,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花草。
并且有几次,他发现华辰会去灵堂里的密室,在里面待很久才出来。
夜晚,佐鸣宇被华辰的咳嗽声惊醒,他披着衣服过来,给他一颗药丸,用水服下。
“我明天去安王府,把吉祥接回来。”
“皇长兄不会放她回来的,他知道有吉祥在,我们会很好的配合他。”华辰喘息着说。
“吉祥自己想回来的话,他也拦不住。”
“如果吉祥为难就算了,她很好强,想尽快把这件事做到水落石出,我愿意等她。”
佐鸣宇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第二天,佐鸣宇安顿好华辰,又去明心堂处理了一些事务,便来到安王府。
华玦独自一个人在正堂见他。
“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还没有,我今天来有个请求。”
华玦知道他的目的,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说:“太子妃暂时不能回去。”
“太子最近染上风寒,病情有些反复,他非常想念太子妃。”
佐鸣宇语气近乎恳求。
见华玦没有说话,佐鸣宇又说:“就算是让太子妃去探望一下华辰也可以。”
华玦转过身,笑着说:“这叫什么话,我又没有强行把她留在这里,只要她愿意回去,随时都可以。”
“来人。带佐堂主去翠幽阁。”
仆人偷偷瞥了一眼华玦,躬身对佐鸣宇做出请的样子。
佐鸣宇心中一宽,他觉得这次一定可以带吉祥回去,心细的他又觉得仆人的态度有点慧深莫测。
经过一段院子中的石板路,一片绿荫环绕中,出现一个月亮门,上面写着“翠悠阁”
这里幽静雅致,树木参天,风流粗狂,既不像妇人住的闺房,又不像是普通的客房,佐鸣宇心里有些迟疑,他问引路的仆人:“这里是太子妃住的地方吗?”
“这里是安亲王的寝阁。”
佐鸣宇眉头一皱,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吉祥在这里干什么?
仆人躬身:“佐堂主请自便吧,王爷的寝阁我是不能进去的。”
佐鸣宇大踏步走进去。
青黑色的琉璃瓦,梁栋贴金,绘着五爪龙和各色花草,院子里的山石别致灵动,水流潺潺,再没有别的声音。
佐鸣宇顺着回廊走到朱红色的门前,他轻轻推开门,转过精致的六扇四季屏风,他看到陈吉祥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她散着黑漆漆的头发被压在身下,穿着粉红色的胸衣,露着两条光溜溜的胳膊,盖着一条丝绸被子,发出均匀地呼吸声。
佐鸣宇觉得心脏生疼,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上一次是他得知吉祥背叛陷害了华辰的时候。
他拳头握的嘎吱响,指甲扎进了肉里。他往前迈了一步,想冲过去把她揪起来问个清楚,忽然又停下,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吉祥睡着的样子像个娃娃,无忧无虑,微张着嘴,好像还在吐泡泡,他不想把她和任何侮辱性的词连接起来,他觉得眼球发酸,口中充满苦味,闭了闭眼转身走了出去。
走回正殿,佐鸣宇看到华玦还站在那里,他知道华玦故意让他看到这一幕,来解释吉祥不回太子府的原因。
“你要怎么跟华辰交代?”
华玦眯着眼睛缓缓说。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太子和太子妃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
华玦笑着摇摇头:“有必要吗?”
佐鸣宇行礼后转身离开,华玦从后面叫住他:“佐鸣宇。”
“告诉华辰,这个人我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