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陈吉祥被轩亲王从五公主华洛的府邸带走。
两个人坐在轿子里,一路无话。
轩亲王斜视着陈吉祥,眼神阴狠毒辣,像看着一条案板上的鱼。
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他的话都在心里。
【小崽子,可算落到我的手里了。】
【敢投靠皇帝和我作对,算我白养你了,没心肝的小畜生。】
【死太便宜你了……】
【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解我心头之恨……】
【疯了更好向狗皇帝交代……】
陈吉祥眼眸低垂,面无表情地听着他对自己的将要实施的酷刑。
到了王府,她被几个家丁推到自己的闺房里,外面稀里哗啦上了锁。
陈吉祥分析,轩亲王应该是给她喝疯药。
已经掉到坑里了,怕也没用,陈吉祥让自己深呼吸,强制镇定。
她在屋子里转圈,看到精美的红木雕花床,羊毛地毯,丝绸窗帘,上面绣着百鸟。
推了推窗户,已经封死了,窗棱木条每根有两根手指粗。
华美的梳妆台,首饰盒里各式珠花簪钗,灯台、衣架、面盆架。
最后她的目光落到床头的鱼缸上。
两条锦鲤在一个大瓷缸中游动。
随后,陈吉祥将鱼缸悄悄搬到床后隐蔽的角落,然后迅速在首饰盒里找了一根像刀一样锋利的簪子藏在贴身的袖子里。
接着在衣柜中翻找出几条手帕,和一个带木柄的镜子放在一个抽屉中。
一切准备好,她想,即使这样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如果没能成功……
陈吉祥觉得她就像流星一样在这个世界转瞬即逝,别人的命运依然会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转,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
不知道华辰和佐鸣宇会不会惦念自己。
做好临终陈词,陈吉祥心里轻松很多。
门被哗啦推开了,轩亲王和迟流凤像黑白无常一样背着光站在门前,阴森猥琐。
“吉祥,这都怪你自己不听话,不要怨恨舅舅。”轩亲王咧嘴冷笑。
“父王……真的要这么做?”迟流凤有点心虚。
“没出息的东西,你不弄死她,她就弄死我们。”轩亲王用手使劲指了指陈吉祥。
“那皇上问起来……”
“到时候木已成舟,看那个皇帝老儿拿着两个疯子怎么跟我们对着干,哼!”
轩亲王一挥手,仆人捧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走过来。
“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让人灌你。”他恶狠狠地说。
陈吉祥没有犹豫,接过碗一饮而尽。
看她这么痛快,父子俩略显吃惊,他们对视一下。
“把手脚绑了,别让她把药吐出来。”
仆人用绳子把陈吉祥的手脚绑了起来。
看着蜷缩在地上绑的像个虾米一样的陈吉祥,轩亲王父子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随后门被关上,上锁。
陈吉祥的胃里像火烧一样,她看着外面监视她的人探头看了几眼转走了。
她等着脚步声走远,用袖子里的簪子使劲割手上的绳子,可是实在太慢了!这样等割断绳子自己也要毒发身亡了。
陈吉祥像虫子一样拱到床边,看着鱼缸里的锦鲤,心一横,对着鱼的尾巴就咬下去。
嘴里一阵腥苦难耐,她哇地吐了起来,接着她就喝水,再吐,循环往复。
直到鱼缸里的水喝完,感觉自己肠子都快吐出来了,手上的绳子也割开了。
她爬起来用准备好的手帕把相邻的窗棱绑在一起,用梳子的木柄旋转转动,“啪!”木条断裂。
逃出卧室,她忍着胃里的灼烧和眩晕,在偌大的亲王府里躲避仆役,辨别方向。
转了几圈,还是不知道往哪里走,她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陈吉祥大惊,她转头看,是第一次来到王府时,那个隔着窗户跟她说话的年轻仆人。
“嘘!”陈吉祥把手指放到嘴唇上。
男孩赶紧睁大眼睛点点头。
陈吉祥觉得他似乎也有点神志不清,猜测是不是他们王府一直给人用这种精神控制的药。
“我们做个游戏,你偷偷带我去侧门,别让人发现。”
男孩点点头,拉着陈吉祥的手,猫着腰,七转八转,果然很快到了一个虚掩的侧门前。
陈吉祥大喜,想夺门而出,男孩却一把拉住她。
“小姐,你不能走!你不能丢下我!”他大喊。
“嘘!别出声!”陈吉祥头皮发麻,手里握紧那个像刀一样的簪子想扎进男孩的脖子。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拉住男孩说:“你不是要给我耳朵吗?你放在哪里了,你去拿,我现在要!”
“哦,对对。我去拿,我去拿……”男孩像着魔一样,转身就往里跑。
陈吉祥捂着肚子,转身从侧门跑了出去。
她知道,轩王府马上就会追出来,她想往人多的地方跑,可是轩王府这里离集市很远,附近几条街道都是宽阔整洁,根本没处躲藏。
这时,她看到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