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
“这是楚盈留给你的信?”楚修染手里捏着那封信,慢悠悠地递向谢宛韫,脸上是相当的嫌弃,这家伙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些什么恶心的话,他不想阿韫看。
“我看看他写了些什么?”谢宛韫一把夺过信,装模作样要打开。
楚修染的脸顿时垮了,一双桃花眼水波潋滟,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心里想着今晚是要阿韫十次,还是一次好?
谢宛韫忍不住笑了,然后举起双手将那封信慢慢地撕碎了。
“阿韫,你,怎么撕了?怎么不看看?说不定除了些恶心的话,还有可能向我们透露一些有用的信息呢。比如楚慕贤的什么把柄呀之类的。”楚修染嘴上这么说着,那表情却是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你真想我看?现在还撕得不烂,拼拼应该还能看。”谢宛韫装作要拼信的样子。
这时楚修染一把抢了去,手一扬,掌一拍,直接运用真气将那信给毁成了碎沫。
“不看不看,我们不需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楚修染拥着谢宛韫说道。
“这一世,楚盈还是被楚修染杀死了。”谢宛韫感叹道。
楚盈是太后一族,为虎作伥,也是死有余辜!
楚修染:“他是太后选定的继承人,楚慕贤不可能会放过他的,痛快一死,也好过留下来受折磨!”
这话谢宛韫深以为然,她前世可不就是被关小琼折磨得够呛?
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那都是屁话。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一惨死在眼前才是最痛苦的!
他们谢家满门,尤其是她的泽儿……这些一回想起来,她的心都止不住地痛!
“阿韫,别想了,我们出去吧。”见谢宛韫又想起那些不堪的前尘往事,楚修染拉起谢宛韫便往外走。
谢宛韫问他去哪儿,楚修染回道:“去看看楚慕贤是如何地志得意满!”
经过一个多月,楚慕贤雷厉风行,迅速打倒了太后一族,朝堂上的人也大都被他收服,收不服的一些老顽固,又被他按上各种罪名,下狱的下狱,杀得杀,流放的流放,现在的朝堂已经变成了他的“一言堂”了。
朝堂被他掌控了,那么民心自然也要抓住。
太后一族在京中横行霸道多年,鱼肉百姓,敛了不少财,还制造了很多的冤假错案,今天楚慕贤便要在皇宫南门前,亲口向众多百姓将这些错案翻白,该放的人放回家,该还的财物还回去。
楚修染和谢宛韫来到南门前,南门前不知什么时候搭起了一个高台,楚慕贤站在高台之上,给百姓一件一件地撸旧案。
错入狱的人获得了自由,强抢的民女被放了出来,霸占的财物统统物归原主。
“这厮为了笼络民心,连财都不贪了,我就不相信他真会这么好心!”谢宛韫嘲讽道。
楚慕贤要夺位,需要大量的钱财去收买人心,去养谋士,甚至还偷偷养了军队,这么大一笔财富,他不可能不想贪的。
“如果现在没收这些财物,那是要充入国库的,现在楚慕贤还不敢公然贪用国库的财物,他这么做,必有深意。”楚修染分析道。
这话,谢宛韫深以为然。
这次的活动很是庞大,楚慕贤足足处理了三天才处理完。
要结束时,几乎全京城的百姓都前来朝楚慕贤磕头,特别是那些受惠的百姓,简直是感激涕泗,嘴里赞美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文人墨客莫不写文章大肆宣扬楚慕贤的仁义、贤德,一时之间,楚慕贤的美名传遍大晟,甚至连友邦也派使者前来送礼,赞颂楚慕贤千古贤才。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也不过如此!
现在的楚慕贤除非不出府,只要他一出府,就会是整条街的焦点,百姓是打从心里爱他赞他,拥护他。
“如果是表里如一,这样高人气的国君,那真是相当不错的。”谢宛韫有些惋惜,所以老祖宗说过,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
像楚慕贤这样儒雅谦谦君子,却是一个不择手段,自私自利的渣男?
前世他上位后,不仅诛杀功臣,还横征暴敛,四处抓壮丁充军,整天操练,雄心勃勃,说什么要一统四海。
他不顾百姓死活,派大将四处征战,想要扩展疆土。
那些年就连京都的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骂他的声音此起彼伏,更有文人联名上书劝谏。
楚慕贤哪里会听谏,设酷刑,强硬打压,杀了一波又一波人,整个京城都笼罩在黑色恐怖之中,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
表里不一,过河拆桥,栽赃陷害,这些手段楚慕贤玩得不知有多溜!
“过于完美的人,都是极擅伪装的人!”楚修染道。
“这评价精辟!”谢宛韫朝楚修染伸出个大拇指点赞。
人无完人,大家可千万别相信所谓的“完美无缺”!
楚慕贤这段时间已经被老百姓捧成了神!
这么好的时机,这么好的气氛,楚慕贤当然要多做事啊。
所以他每天都会出大街溜达,美其名曰:“体察民情”。